“大王兄,你這般沉不住,也難怪被他們夫妻二人耍得團團轉。你若再是如此,臣弟便是有心與你聯手,恐怕也得三思了。”
“……”尹懷宇抿緊薄唇。
雖然他恨不得現在就把裴映寧那賤人碎屍萬段,可尹淩南的話如同一盆冷水潑在他心口上,他一身怒火不得不冷卻。
尹淩南端起酒杯嘬了一口,輕抬眸子看向他,不緊不慢地道,“我們兄弟鬥了多年,到頭來卻是讓三弟坐收漁利,你覺得再這樣下去值得嗎?我承認,這些年小看三弟了,沒想到他能如此藏鋒斂挫,嗬!還有你給三弟塞的女人,估計你現在腸子都悔青了吧?”
提到尹逍慕,尹懷宇最多厭惡,可提到裴映寧,尹懷宇那真是牙都咬疼了。
何止腸子悔青,五髒六腑都是青的!
從一開始,他就看輕了裴映寧,以為她隻是鄉野裏來的村姑,可以任他拿捏。誰知道她剛嫁給尹逍慕就露出原形,不但騙他,還明目張膽地重傷四公主和他母後。
那已經不是挑釁了,簡直就是明晃晃的與他為敵!
在去靖陽縣賑災之前,他還想著放低姿態,麻痹那對夫妻,等把裴靜嫻娶到手,再利用裴靜嫻去對付裴映寧那賤人。可他怎麼都沒想到,他們夫妻竟趁他離京之時,跑到宮裏禍害他母後!
他斂緊的眸光盯著尹淩南,冷冷地道,“本王要裴映寧的命,若你沒好的主意,就別跟本王廢話!”
尹淩南瞥了他一眼,“你這般衝動,我便是有好主意,敢輕易告訴你?”
尹懷宇垂下眉眼,端起身前酒杯,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接著,他又提筷吃了兩口菜。
連夜快馬加鞭回京,他幾乎沒怎麼進食。但一路裝著怒火,他並不覺得疲累和饑餓,此刻情緒有所平穩後,饑餓感自然便湧了出來。
隨後兄弟倆沒再說話,都安靜地進食。
直到酒菜下肚七八分飽,尹淩南才放下酒杯,重新打開了話題,“大王兄想對付裴映寧的心情我可以理解,畢竟我也在他們夫妻手上吃了不少虧。不瞞大王兄,前段時日,那周塵假借白寒之名在契約上動手腳,騙走了我不少銀子,差點把我家底掏空。說起對他們的恨,我可不輸你。”
尹懷宇驚詫地挑了挑眉。
是沒想到這個一向精明利己的兄弟居然也會在裴映寧他們身上栽跟頭!
當然,除此詫異外,他也看出了尹淩南是真心想同他化幹戈為玉帛,不然以他的德性,打死也不可能把自己的醜事告訴他!
“那你說,你想到什麼好辦法了?”
“裴映寧如今懷孕了,要接近她,不容易。更何況她本人就很難對付,現在被保護得更是密不透風,要直接對她下手,不但成不了,反而還會讓我們落把柄在她手中。我們得想個辦法從別的地方下手,人嘛,總是有軟肋的,隻要抓到了她的軟肋,還愁對付不了她?”WwWx520xs.com
“軟肋?你是說太傅府還是周府?”尹懷宇蹙起了眉。
尹淩南立馬搖頭,並嗤嗤笑道,“太傅府?你也太看得起裴哲山了!裴哲山對裴映寧這個女兒如何,連街頭巷尾的狗都知道,你居然以為裴哲山會是裴映寧的軟肋?就裴映寧那睚眥必報的性子,她沒整垮太傅府已經是手下留情了。至於周府,不得不說裴映寧對周府是真上心,因為周塵的關係,裴映寧把周府當成了自己的娘家。不過明著對付周府,就等於明著挑釁裴映寧,她能放過你才怪!你想想,太尉府是如何落敗的?除非你沒有把柄落在裴映寧他們手中,否則他們一定把你往死裏弄!”
尹懷宇越聽臉色越陰沉,“依你所言,那我們還對付什麼?不如直接找棵樹撞死得了!”
尹淩南衝他翻了個白眼,絲毫不掩自己的嫌棄,“我說王兄,當初你是如何讓裴哲山把裴映寧接來京城的?對她,你真的一點都不了解嗎?”
尹懷宇驀地愣住。
見狀,尹淩南也不跟他拐彎抹角了,直接道,“近的人我們不敢動,怕遭裴映寧報複,可遠的人咱們還不敢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