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嬤嬤嗔了他一眼,“那莊門裏的陣法都是毒物和毒氣,王妃懷著身子去作甚?何況王妃什麼也不懂,去了也沒用。”
“這……”汪崢皺著眉,有些苦惱、有些糾結、還有些不知所措。
“皇上那裏,王爺去了,相信皇上定會沒事的。還是那句話,公公既來之則安之。”金嬤嬤勸道。
“隻能如此了。”汪崢歎氣妥協。
“公公還沒用膳吧?你先回屋,一會兒奴婢讓人把膳食送到你房中。”
“好。”
目送他離去,金嬤嬤轉身推開了房門,走了進去。
裴映寧已經坐起了身。
“王妃,奴婢這就為您梳洗。”
“嗯。”裴映寧點了點頭,然後與她說道,“先放他在莊裏溜達一天,讓人盯著就行,看看他都做些什麼?”
“是,奴婢會安排好的。”
裴映寧本想親自試探汪崢,但摸著肚子,感受到小家夥有一下沒一下的動靜,她不得不打消念頭。
而汪崢用過膳後,見莊裏的人對他並不設防,便也真的出了屋子到處閑逛。
得知周常海夫婦和女兒竟然在莊子裏,他趕緊朝他們住的地方奔去。
“周大人,沒想到能在此遇見你們!”一見麵,他便歡喜地招呼。
“汪公公,我已經向皇上遞了辭呈,如今已是布衣一介,你無需如此多禮。”周常海擺手道。
“周大人,你是遞了辭呈告老還鄉,可皇上並未同意啊!皇上知道你腿傷未愈,故而允你在家養傷,待你傷愈,皇上可是會接你回朝的。”汪崢笑眯眯道。
周常海笑而不語。
“汪公公,請上座,請用茶。”秦氏奉上剛煮好的茶。
“這茶香好特別!”汪崢立馬轉移了注意力。似是為了品嚐,他也不客氣地落了坐,端起茶杯細細的聞了起來,“還未入口便叫人心神曠怡,真是好茶啊!”
“這是莊裏特製的藥茶,聽說長吃對身子有好處。”秦氏解說道。
“那我可要多嚐嚐。”汪崢吹了吹杯中的茶花,迫不及待般地嘬了一口,然後深深吸了一口氣,“當真是好茶啊!”
秦氏坐到周常海身側,夫妻倆雙雙麵帶微笑地看著他。
汪崢瞧了瞧周常海的腿,關心問道,“周大人,你的腿恢複得如何了?”
“年紀大了,身板比不上年輕人,恢複得自是慢了許多。唉!我都感到慚愧,真是浪費了那麼多好藥材!”周常海搖頭歎氣。
“周大人是有福之人,有九紫塢做你的靠山,你這腿傷早晚會痊愈的。”
“是啊,全仰仗著瑜妃娘娘和楚陽王殿下錯愛,不然我隻怕早就成廢人了。”
“對了,有件事……”汪崢突然想起什麼,欲言又止起來,“老奴不知當講不當講?”
“汪公公但說無妨。”周常海微微一笑。
汪崢猶豫了片刻,還是道出,“令郎不是在阜西任職嘛,前陣子阜西傳來消息,說令郎患了重病,其夫人蕭氏帶著孩子不知所蹤。”
“什麼?!”周常海和秦氏震驚地從座奮起。
因為周常海腿傷未痊愈,還差點站不穩,秦氏趕忙將他挽住,同時急聲問道,“汪公公,你說的可是真的?我家豐兒患了何病?有多嚴重?”
周常海為難地搖了搖頭,“詳情老奴也不知,就是那日陪皇上批閱奏折無意間瞥見。”
“我不信!我家豐兒好好的,怎麼可能突然患重病?”秦氏激動起來,看他的眼神都充滿了瞪視。
“夫人,此事本不該老奴多嘴,但今日見著你們了,老奴又不忍心你們被蒙在鼓裏。依照令郎的情況,想必他是很想再見你們一麵……”汪崢說著說著,傷感地搖著頭,似說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