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出門時,裴瑾言下意識看向院子,直到那裏空蕩蕩的,她才發現,哦,原來左禦之不在洛城。
許是同一個人生活得久了,所以才會覺得那個人無處不在。
可滿打滿算,她同左禦之一共還沒有二十天。
這不到的二十天內,左禦之就已經在她的心裏生根發芽了?
裴瑾言感覺心裏深處像是有個小人,在不斷的朝她點頭。
鬼使神差的,她朝平時左禦之忙碌的院子走去。
一場雨過後,她發現土裏麵冒出不少新發的小嫩芽。
望著那一排過去的花苗,不難想象,來年這裏會開出怎樣的花海,又是怎樣的壯觀!
她的心,驀地又被那人給感動了。
明明人不在,卻留下滿園的遐想。
裴瑾言忽然覺得,左禦之才是籠絡人心的高手,讓你在不知不覺中沉淪。
裴瑾言壓下心頭的攢動,轉身朝院子外走去。
林娜晚上下班,因為走的匆忙,回到家裏才發現鑰匙沒有帶。
她重新折回工作室,拿起鑰匙準備走人時,發現裴瑾言辦公室裏的燈還在亮著。
她好奇的走過去,敲門,問:“言姐,你怎麼還沒走?”
裴瑾言抬頭見是林娜,說:“你怎麼又來了?”
林娜揚了一下手中鑰匙,示意她自己忘記帶鑰匙。
“言姐——”
見林娜吞吞吐吐,裴瑾言說:“有話就直說,別藏著掖著。”
林娜有些不好意思的說:“言姐,你這麼晚了還留下加班,是不是跟老公吵架了啊?”
裴瑾言眼眸一眯,林娜連忙擺手:“言姐,當我沒問。”
裴瑾言道:“他出差去了。”
林娜長舒一口氣,說:“嚇死我了。”
裴瑾言說:“我的家務事,怎麼嚇住你了?”
林娜眯著眼睛一笑,說:“言姐,你不知道,自從上次的事情發生之後,我覺得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比左先生更好的老公了,我也打定主意,以後找老公也要按照左先生的標準來。”
裴瑾言:“呃?”
林娜說:“我媽媽常說,女人嫁人如同二次投胎,倘若你找的那位疼你愛你寵你包容你,那這輩子就完美了,倘若找錯了,這一輩子算毀了。”
裴瑾言奇怪的說:“怎麼算毀了?不還有自己的生活?”
林娜苦笑,說:“言姐,我們不一樣,像我這種從小地方出來的,從小就被家裏教育長大要嫁個好男人,可是他們卻沒有告訴我,好男人的標準究竟怎樣,直到我上次見了左先生對你,才明白左先生那種類型的人,才是世上少有的好男人。”
林娜的聲音帶著一絲傷感,落在裴瑾言的耳朵裏,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她問:“你是不是有事?”
林娜猶豫了一下才說:“我媽讓我回去嫁人,不過,被我拒絕了,我媽就以斷絕關係來威脅我。”
說到這裏,她低下了頭,沉默片刻才說:“我不知道怎麼辦。”
裴瑾言忽然就想到了自己的母親。
倘若母親在世,她會認可她與左禦之的這段婚姻嗎?
也許是認可的吧。
裴瑾言心裏有些複雜,她對林娜說:“嫁人的事情還是要慎重,你可以跟阿姨多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