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常人家或許講個“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可是皇家的夫妻,一旦鬧崩,便是你死我活的結局。
長孫慶俊還在感慨,門被敲響。
是厲王府的侍衛敲門,說是王妃娘娘差他們來拿折子的。
“什麼折子?”
長孫慶俊有些反應不過來,還不知道厲王府的侍衛說的是些什麼?
他身後的師爺急忙上前,拱手問道:
“娘娘可有說錯嗎?這鈴水郡的折子素來隻有城主能看,娘娘到底是北地王妃,如何能看我們鈴水郡的庶務?”
外頭站著的厲王府侍衛笑道:
“娘娘也是無聊,原先在泉水郡時,娘娘是每日都要看折子的。”
“但近來厲王府治下風調雨順,庶務也有六部照管著,尋常出不了大亂子,因而娘娘想看折子的癮犯了,便叫弟兄幾個來找城主取鈴水郡的折子來看。”
長孫慶俊和師爺互相對視一眼,十分客氣的推辭。
厲王府的侍衛們直接冷了臉,
“有什麼顧忌,城主大人盡可說出來,小人親自去回了娘娘便是,咱們是來取折子的,今日折子必須得取回去,才算是完成了咱們的差事。”
這話的意思,十分的強硬,讓長孫慶俊和師爺同時無語,竟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
怎的這厲王府裏的侍衛說話,都是這般的蠻橫無理。
果真是從北地那種蠻郡裏來的。
這時候厲王府侍衛已經進了屋子,直奔長孫慶俊的書桌,來取書桌上的折子。
長孫慶俊要怒,被師爺一把扯住,兩人看著一共進了好幾名侍衛,其中一名侍衛,看起來像是個領頭的,他大聲交代道:
“不要將折子弄丟一本,這庶務上的事情息息相關,丟了一本折子可就不全了。”
師爺示意長孫慶俊後退,不要出頭,他上前去,厲聲喝斥道:
“你們如何能這般行事?住手,快點住手......”
但是他的話還未說完,一名厲王府侍衛便“唰”的一聲,抽出刀來,直接擋在師爺麵前。
厲王府侍衛一言不發,冷冷地看著師爺,那意思不言而喻,師爺若是膽敢再往前走一步,便是血濺當場的局麵。
他們這些厲王府的侍衛,可不是帝都貴人們府上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
所以,花錦這哪裏是派人來取折子?
這分明是在搶折子看吧!
長孫慶俊和師爺,就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厲王府的侍衛,將這屋子裏的所有折子全部搬空。
他們倆是遇上土匪了。
又聽厲王府的侍衛們說,
“娘娘吩咐了,從此以後,這鈴水郡裏的所有折子,就不必送到長孫城主這裏來了”
“娘娘說了,長孫城主照管了鈴水郡這麼多年,也是勞苦功高,聽說長孫城主的身子不太好,娘娘希望長孫城主今後能好生的將養著身子,這些繁瑣的庶務,娘娘可以替城主操心。”
說完,這些厲王府的侍衛頭也不回,搬著折子就跑了。
長孫慶俊的臉啊,慘白慘白的,一臉生不如死的對師爺說,
“這可怎麼辦?咱們這個鈴水郡已經被那一個妖妃給徹徹底底的掌控在了手中,長公主那邊又遲遲沒有示下,這讓本官怎麼辦?”
“天爺啊,以後可怎麼跟長公主交代?”
師爺的臉色也不是很好看,但聽長孫慶俊這樣一說,師爺便是哼了一聲,說道:
“駙馬爺去了帝都,想來長公主的日子應該不太好過,不知他們會有什麼協商,咱們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別著急,那妖妃越是跋扈,咱們越是要忍辱負重,待駙馬爺登上皇位,再來問罪那妖妃不遲。”
這話說完沒有兩天的時間,花錦接到了一封信,邀請她到城外風波亭一敘。
銀發的尊貴女子,容顏迭麗,手中捏著信,坐在房中的羅漢榻上,問送信進來的吳天,
“可看到是誰送來的信?”
吳天低聲的說,
“是一個孩子,咱們的侍衛已經將他拿下,從他的嘴裏聽說,讓他來送信的是一個聲音尖細的男人,身上還有一股子脂粉香氣。”
“聲音尖細的男人?還有脂粉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