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顧向東的表情不對，唐唯繼續說：“我記得你說過竇宏興是三年前發生意外去世的，會不會和呂平有關聯？”
顧向東放在桌上的雙手收緊，似乎想到了啥。
“顧大哥。”
聽到唐唯的聲音，顧向東回過神來，看了她一眼，立即將自己的情緒隱藏好。
對她淡淡一笑，說：“飯菜來了，咱們先吃飯吧！”
“嗯。”
顧向東很抗拒提起竇宏興的死，她看得出竇宏興的死，是顧向東的心結。
要徹底解開這個心結，就必須弄明白竇宏興的死，到底是怎麼回事。
唐唯一邊吃飯，一邊想著這件事。
等她回過神來，發現自己的飯碗裏，已經被顧向東夾了好多菜，堆成了一座小山。
她抬眼看向顧向東。
“多吃點，你看你都瘦了。”
唐唯禮尚往來，給他夾了菜，也學著他的口吻囑咐道：“你也多吃點。”
“嗯。”
就在二人埋頭吃飯的時候，隔壁一桌幾個男人喝多了酒，開始說起了胡話。
雖然聲音很小，但距離他們太近的顧向東和唐唯，還是聽清了。
“好幾天沒看見竇宏達了，也不知道那小子去了哪裏？”
“他還能去哪裏，指不定就是在哪調戲姑娘，或者躲債唄！”
“要說他這個人啊，還真是……”
見隔壁桌幾人正在談論竇宏達，唐唯和顧向東同時停下筷子，交換了一個眼神。
顧向東轉身看向隔壁桌幾人，問：“大哥，你們認識竇宏達？”
“認識啊，平時一起喝酒，咋滴了？”
顧向東叫來了國營飯店的員工，給隔壁一桌加了一盤花生米，繼續打聽著。
“我現在正在找竇宏達，你們知道他在哪裏嗎？”顧向東禮貌問。
見顧向東送了一盤花生米，誠意十足，隔壁一桌的人就和他閑聊起竇宏達的事情，把竇宏達在杭市的事都說了一遍。
唐唯和顧向東聽的直搖頭，震驚不已，著實沒想到竇宏達和竇宏興的差距這麼大。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顧向東重複問著最關心的事，“那你們知道他現在在哪裏嗎？”
“那小子東躲西藏的，誰都不知道他會去哪，你們就等著吧！指不定他哪天自己就出來了。”
隔壁一桌的談話還在繼續，可顧向東和唐唯都已經沒啥吃飯的胃口了。
二人滿懷心事吃完了飯，外頭的天完全黑下來，他們誰也沒說話，一言不發往回走。
剛好路過一家工廠，廠裏的工人下晚班了，這一段路忽然變得擁擠。
下班的工人們忙活了一天，又餓又累都急著趕回家，走路又急又快。
見唐唯好幾次差點被人絆倒，顧向東湊近她，握住了她的小手。
唐唯轉頭看向他。
顧向東對她笑笑，“這裏人多，我牽著你。”
“嗯。”
她安靜乖巧被顧向東牽著，跟在顧向東身後往前走。
顧向東用自己的身體幫她避開了擠過來的人群，不讓她被人撞到，小心翼翼嗬護著她。
好不容易走出了擁擠人多的路段後，察覺到顧向東要鬆開她的手，她主動握緊了顧向東的手。
顧向東一愣，停下腳步回頭看向她。
她眉眼彎如銀月，印在他眼底熠熠生輝。
“我怕冷，你的手好暖和。”
顧向東嘴角微不可查勾起，牽著她往招待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