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向東可沒心思多管這些閑事，護著唐唯後退幾步。
興許是看懂了顧向東的反應表達的意思，老板眼神忽然就失望暗淡下來。
雖然圍觀的人們都沒開口說話，但大家都更傾向於相信買肉的人，因為大家都是買家，買家都會站在買家這邊。
唐唯拍了拍顧向東的肩膀，從他身後走出去，緩緩上前，看了看老板和買肉的男人。
“你們之間的爭吵，我也聽明白了一些，我還有些問題想問問你們。”
好不容易出來了一個搭腔的人，二人同時看著她說：“你問。”
唐唯先看向賣肉的老板，“你在這個肉攤工作多少年了？”
這年代的肉攤也是肉聯廠的攤，賣肉的雖被稱為老板，充其量也就是個打工的。
“我在這個攤兒工作五年了，從來沒人說過我缺斤少兩。”老板認真掰著手指頭數了數。
肉攤缺斤少兩在這個年代算常見的事，老板給客人缺斤少兩，餘下的就偷摸拿回自己家。
所以這個年代肉聯廠的工作十分吃香，好多人擠破了腦袋都想往肉聯廠去。
唐唯沒說話，而是抬眼看向圍觀人們，見大家並未反駁老板的話，可見老板說的話不假。
她又轉頭看向買肉的人，問：“你這塊肉是在他這個攤子上買的？”
“嗯。”
“買了多久？”
“我早上在他的攤子上買的一斤肉，買回家就一直放在家裏，原本打算晌午飯再吃，吃的時候才發現肉不對勁，我和我媳婦兒借大隊一杆秤，一稱分量就不對。”
眾人聽了，紛紛將視線落在他手裏拎著的肉上麵。
大家都是莊稼地裏刨食的人，一看這肉就能看出分量不對。
唐唯也看出肉的分量不對。
老板又繼續說了，“你從我攤上拿到肉的時候，咋不說份量不對？你都拿回家這麼久了，我咋知道你是不是故意整我？”
“我一家好不容易買點肉吃，我幹啥要整你啊？”
“那誰知道你安的啥心？”
二人沒說幾句話，又吵起來了。
顧向東皺了皺眉頭，一直盯著那人手裏的肉，仔細看了看，他湊近唐唯，在唐唯耳邊說了一句啥。
被顧向東一提醒，她也看向那人手中的肉，仔細一看，果然發現了不對勁。
她笑著走近一些，把那人手裏的肉提起來，“我知道是咋回事了。”
聞言，眾人忽然安靜下來，視線都落在唐唯身上。
唐唯指著肉給大家看，“你們仔細看這裏就明白了。”
買肉的人和賣肉的老板都湊過來，一直盯著這塊肉，看了好久也沒看出任何不對勁。
也不怪這些人看不出來，這肉上麵的痕跡太淺了，就算仔細看都很難發現。
這麼不容易被發現的痕跡，居然被顧向東看出來了。
唐唯在心裏把顧向東從頭到腳誇了個遍。
“你們仔細看這裏，是不是有好幾個牙印？”
買肉的人和賣肉的老板一看，還真是有牙印。
老板趕緊解釋：“我賣出去的肉都是用刀子割的，咋會忽然出現牙印？誰沒事還用牙咬生肉啊？”
圍觀的人們紛紛點頭，表示同意老板的話。
買肉的男人一臉為難盯著自己的肉，“這也不是我咬的，鮮血呼啦的誰沒事咬這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