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於通過向納魯祈禱獲取神力,亞戈還是更喜歡使用血色黎明。
“不好意……”
“你遲到了三分鍾!”道歉的話剛說出口,就又被瓦登粗魯的打斷。
亞戈不禁蹙了蹙眉。要知道,神殿的老師們無一不是地位尊崇、實力強大之輩,又怎麼會關心一個小小學員是否嚴格按照時間表出勤的小事?
事實上,整個課堂都是十分鬆散的製度。貴族學員們理論上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隻是出於對神殿的尊敬以及對掌握神術的迫切需求,暫時沒有學員敢這麼做而已。
亞戈覺得自己並未犯什麼大錯,可是瓦登步步緊逼的態度讓他有些不滿。
嗖!
一柄木劍橫空飛來,亞戈腦海中頓時閃過警兆。幾乎是在一瞬間,身體憑借本能往側邊一扭。昨日的訓練顯然給亞戈留下了許多深刻的印象,所以隻要視野的範圍內出現這柄木劍,大腦就會將其自發的與“痛苦”和“閃避”這些詞彙連接在一起。
然而那道不知從何而來的冰冷感覺又重新爬上身軀,在肌膚上蔓延開來。亞戈全身冰寒,肌肉過於緊繃,在巨大的壓力下陷入無序的失控狀態,竟是一動都動彈不得。
木劍仍在飛來。亞戈突然大吼一聲,胸膛中一股熱力驟然爆發,體表浮現出淡淡的金光,將那徹骨的冰寒徹底驅散。隨即亞戈便感到身體恢複了行動力,側身一閃,竟然順手將木劍拎在手中。
挺立在一邊的學員們紛紛露出驚愕的表情,他們可是深知瓦登的飛劍有多快多準,昨日裏他們所有人都被虐了一遍。而今日亞戈卻已經能很輕鬆的避過這一招,並且將木劍抓在手中了。
“怎麼回事?”人群之中一名學員迅速的湊到另一名學員的耳邊,偷偷問道。
那人皺了皺眉,望向亞戈的目光中突然多了幾分警惕,同樣悄**的道:“可能是武技長放水了吧。”
於是先前發問的那人露出了然的神色,同意的點了點頭,將身體擺回原位。
亞戈十分欣喜,他也完全沒有想到自己的動作竟變得如此快捷,之前的閃避、抓取幾乎不假思索,全憑本能的指引在瞬息之間完成。
然而下一刻,心中再度傳來極強的警兆。
亞戈驚覺回頭望去,隻見一道劍影撲了上來。
咚!
亞戈慘叫著跪伏在地上,雙手死死的捂住左肋胸腔。
“哼!”瓦登不屑的哼了一聲,不知從哪裏掏出一件二十公斤重的鐵衣扔在地上:“今天的訓練,你全程都得穿上它。”
說罷便徑自走開。
亞戈用了十秒鍾的時間從地上爬起,然而左肋還是傳來劇烈的痛感,他覺得瓦登的力量似乎較之昨日又有提升,幾乎打得他心肺驟停。
他無奈拿起地上的鐵衣,將它套在身上。鐵衣剛一上身,亞戈就覺得呼吸沉重了不少。
二十公斤,若是尋常站立或者行走那也不算什麼,可要是進行激烈的搏鬥或是大量的訓練,那麼這點重量就足以壓垮體重還不到六十公斤的亞戈。
亞戈臉色難看,仿佛已經預見到今天的悲慘命運,心裏忍不住將瓦登咒罵了十幾遍。
然而,一道淡淡的金光就在此時升起,熟悉的熱力卷入四肢百骸。亞戈突然間呼出一口濁氣,隻覺得全身都輕鬆了不少,肩上的壓力仿佛驟然消失了一半。
是血色黎明,他驚喜的察覺到聖光正在自行流轉,幫助他分擔重壓。
此時已經走到場地中央的瓦登雙眼微閉,雙手合十浮現出洶湧的神術光輝。那仿佛是一個引導性的神術,隨著瓦登的手勢緩緩向上抬升,一個巨大的圓盤在場地中央升起。
擂台的凸起突如其來,有些學員完全沒有防備,正好被驟然升起的邊緣撞飛。然而,還沒等他們狼狽爬起,瓦登充滿鄙視和奚落的眼神就已經掃了過來,將他們滿腔的憤怒生生壓回腹中。
“好了,你們這幫沒用的飯桶!現在快從武器支架上拿走你們的武器,然後都給我站上去。”
學員們紛紛聽命照做,從緊靠牆壁的武器支架上挑選了自己順手的武器,其中有寬刀、有長劍、有大錘、有匕首……當然都是木質的。
在學員們行動的時候,瓦登微微閉目,蹙起眉頭,滿臉都是鄙夷的神色,似乎在嫌棄學員們東挑西揀的效率太低。
直到所有人歸位,他才驟然睜開雙眼,爆發出氣勢駭人的精光。站在台下的瓦登,現在需要狠狠揚起頭顱,才能跟站在擂台上的少爺小姐們說話,然而雙方的氣勢卻是完全顛倒。
“沒用的家夥們,今天的訓練項目被我命名為‘大亂鬥’!”說到這裏,瓦登咧嘴一笑,仿佛提到了什麼得意的創作一樣:“規則很簡單,所有人各自為戰,被逐出擂台的就視為淘汰。我警告你們,最好不要讓我看到有人中途棄權,自己從台上跳下來,那樣的話,我一定會在你脆弱無知的生命中留下一個深刻的印記,讓你永遠牢記陽光璀璨的今天!還有,大亂鬥的排名和殺敵數量將與神殿對你們的考評掛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