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還是認為不該對亞戈做出任何的懲罰?”法伊踱步了許久,終於有氣無力的說道。
“當然不該!”瓦登理直氣壯的回應:“他是憑自己的實力打敗福奇的,那就沒什麼好說的。當然,如果出了神殿,那就純屬他們的私人恩怨,福奇個人或者道爾家族要對亞戈做些什麼的話,我也絕對不管。”
法伊無力的歎了一口氣,突然話鋒一轉:“你看這柄神劍。”
“光耀的碾壓”一直靜靜躺在桌上,散發著恒久不變的光輝。曾經也有神殿中的強者想要研究這經久不散的光芒,是如何被奧格大師製成並封印在劍體中的。
然而,他們不敢搗毀神劍,隻能在外表查看,可這些淺層次的研究根本無法弄明白其真正的內部機理。最後,所有的神官隻能被迫放棄,而這也從側麵更加印證了奧格大師的手藝已妙至巔毫。
瓦登不是瞎子,自然一早就注意到了這柄神劍,他毫不客氣地拿起神劍,在手中把玩了兩下。
瓦登摘掉劍鞘,手指在明亮的劍體上輕輕摩挲,細細感受著光輝的熱力。良久,粗糙的臉上竟然浮現出淡淡的微笑。
看見瓦登的反應,法伊眼中閃過一絲狂喜之意,不過他掩飾的極好,故作鎮定的試探道:“這柄劍叫做……”
“光輝的碾壓,準傳奇。”
“正是如此!”法伊興致滿滿的重新將自己塞回座位,雙肘支在茶幾前:“明人不說暗話,瓦登閣下,如果你同意因為這次的惡性事件而對亞戈做出懲戒,無論是將他逐出神殿,還是取消他的排位,那麼這柄劍就是你的了。”
瓦登愣了一下,隨後笑了。
法伊簡直要喜極而泣,他突然覺得自己又重新掌握了局勢,第一次在這場令人難受的談判中看到了曙光。
瓦登雖然精通各種武器,但最喜愛的一定是劍,因為西蒙獨步天下的劍技就有一半是他教的。
像他這種在戰場的血與火中磨礪出來的糙漢,對兵器,尤其是高品質的兵器,有一種視若性命的偏執喜愛。
而這柄“光耀的碾壓”是法伊精心挑選出來的,與一般的長劍不同,這柄神劍在揮舞之時會散發出無盡的光輝呈碾壓之勢逼迫對手。那浩大的聲勢甚至可與重武器的蠻錘比肩,在法伊的眼中,正適合瓦登這種粗野的形象。
可誰知武技長卻突然哂笑一聲:“嗬嗬,準備的倒挺充分,可惜啊,這柄劍不適合我,對我來說完全是無用的。”
說罷,他直接站起身,將這柄隻差一步就要晉升傳說位階的神劍隨意扔在茶幾上,徑自朝門口走去。
“什麼?”法伊一臉驚駭,也跟著起身:“瓦登閣下,要不您再考慮一下,我們可以坐下來慢慢談,我還有很多……”
“給我滾遠點!”瓦登實在不耐,似乎也動了真怒:“門迪家的小子,你可不要覺得占了殿長這個位置,就能在神殿一手遮天了。我不管帝國的其他地方是怎麼樣,可是你給我記住,這裏是西境,有著屬於自己的規矩,在西境通行的唯一真理,那就是實力!”
他拳頭狠狠攥緊,在法伊麵前不足一寸的地方揚了揚,身上陡然爆發出無窮的殺氣,待到後者臉色煞白,才重新邁步朝門外走去。
而當他轉身的刹那,方才的無窮殺意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法伊額頭已經冒出冷汗,他聽聞瓦登在年輕的時候就掌握有一門強力的技能。被武技長盯上的獵物會覺得周身有一股冰冷的殺意正在繚繞,宛如實質刀劍一般的殺氣似乎隨時就要刺破肌膚,割穿自己的心髒。
這種獨門技巧並非來自於神殿,而是瓦登在沙海中與豺狼人鏖戰磨練出來的近乎野獸般的本能。
即使是已經達到了23級的法伊,在剛剛那一瞬也感到全身的神力流轉都遲滯了片刻。若是換了20級以下的職業者來,恐怕會被直接定在原地動彈不得。
“哦,忘了告訴你。”瓦登的身形突然在門口停住:“亞戈那小子,可以無視我的冰冷意誌。”
難以置信的神色驟然浮現在法伊臉上,他急忙問道:“是因為血色黎明嗎?”
“哼!”然而瓦登並未答複,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裏。
會客廳裏陷入了徹底的寂靜。
法伊定定的站在那裏,仍然保持著方才的姿勢,甚至連臉上的表情都未曾變化分毫。
砰!
他一把拿過茶幾上的茶杯狠狠的砸在地上,連著茶水一銅灑落地麵。這杯茶本是為瓦登準備的,可武技長剛剛並沒有喝過哪怕一口。
法伊臉色蒼白,氣的嘴唇都在顫抖。他似乎並不解氣,於是又拿起旁邊的茶壺,正欲淩空砸下。可又突然想到這套茶具是某位伯爵大人以個人的名義贈與他的,而法伊需要付出的代價隻是在神殿的學員名單加上伯爵的某位子嗣的名字。
整套茶具價值千金,每一個部分都稱得上色澤滑潤,品質優良,上麵的花紋雕刻的極為精致,宛如一件渾然天成的藝術品,讓人看了忍不住生出憐惜之心。
於是,法伊顫抖著手,將茶壺緩緩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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