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多多帶著雷方去了醫院。
病女人有一個挺好聽的名字,方艾,方家所有人的小愛人,小心肝的意思。
她現在倚靠在床頭上,她的目光落在樹上正在飛舞的小鳥出神。
趙浚儀站在門口,看著屋子裏的女人,歎氣。
“你怎麼在這裏的?”餘多多奇怪地看著趙浚儀,難道趙浚儀這個悶騷曾經暗戀人家方艾嗎?“
趙浚儀掃了一眼就知道遇到餘多多的想法,他怒瞪餘多多:“瞎琢磨啥?裏邊的女人是我的小姨子,是豔豔的表妹,隻不過已經很久沒有聯係,沒想到她現在會這個樣子。”
幾個人都是認識的,方艾年輕的時候還和趙浚儀一個院裏的,他和嚴豔的婚事還是她拉的線。
趙浚儀年輕時候長得帥氣,偏偏家裏的情況不好,多少女人看了他就躲,隻有嚴豔看了一眼趙浚儀,就認準他了,堅持要和他結婚。
“得,我還真的沒想到那麼巧,居然救了一個人就和你有關係了。”
餘多多欲言又止,看了一眼站在她旁邊的小男孩,最後沒啥了。
“冰熱的情況,還好嗎?”
“她的身體虛到不行,需要好好養,豔豔會負責這件事情,但是她心存死意,自己不想活了,別人做啥都沒用。”
現實之中還真的就是這個樣。
餘多多也是醫生,太清楚一個病人的心態對身體的影響。
“是的,隻有她生起求生欲,她就活過來了。我進去和她聊聊吧,畢竟我們都是女人,和你們男人不一樣。”
趙浚儀不抱任何希望的揮揮手,“你快去吧。”
推開病房的門,餘多多看著屋子裏的人,若有所思。
“你還好嗎?”
“我是雷方的朋友,他說你最喜歡春天,最喜歡畫畫,是一個美麗溫柔開朗的女人,不應該像是現在這個樣子,像是失去了生機要枯萎的花朵一樣。”
女人整個人像是遲鈍的機器人,將目光落在小小的床尾。
餘多多見此,更加努力地和她說話。
當然了,她說的話,都是雷方教她的。
她說到嘴巴都幹了,女人都沒有動靜。
餘多多有點沮喪,她看了看雷方,笑道:“時間不早了,我明天繼續和你說。”
就在他們要走的時候,方艾開口了:“我愛你,雷方。”
“對不起,我真的不是一個合格的媽媽,你能不能重新回到我的身邊米?”
餘多多猛地回頭,看著病床上的女人,隻怕她的眼淚控製不住,死死看著餘多多。
她又低頭看了一眼正低著頭的小不點。
她挺心酸!
有一些遺憾,發生了,就是生死的距離你,是世界最遠的距離。
再多的遺憾,都沒有辦法補償。
餘多多:“你照顧好自己,他就有機會回到你的身邊,但是在此之前,你必須要照顧好自己,讓他安心離開。”
“好,我們約定好了,你也要照顧好自己。”
方艾像是能看到雷方一樣,餘多多順著目光看了過去,沒說話。
走了。
嚴豔已經趕到了,她雙手死死地握住餘多多的手,激動得話都說不會說了:“小師叔,真的謝謝你,真的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