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忍不住點了一下甜甜的鼻子，"小丫頭，你永遠都是我女兒，我不管你誰管你呀！我真的是上輩子欠你的唄，這輩子要還！”
餘大嬸瞪了一眼餘多多，這是對餘多多生氣了，孩子都病了，居然還那麼對孩子說話，真的太過分了。
甜甜卻很開心，揚起一抹笑，明明眼眶還紅腫著，卻一點都不會生餘多多的氣：“娘，我永遠都是你的女兒，我下下輩子也要做你的女兒。”
餘多多笑出聲：“行呀，我們約定好了。”
甜甜剛想要和餘多多拉勾，突然她又放下手指頭，她反悔了。“娘，我下輩子不想要再做你的女兒了。”
餘多多一愣，也不生氣，揉揉她的頭發：“沒有關係，反正隻要我們甜甜在一個快樂的家庭長大就去行。”
“娘，下輩子我要當你的娘，寵著你，給你吃好多好吃的，把你養的白白胖胖，穿特別多的衣服，還有……”
甜甜特別認真地舉例子，看得餘多多一陣頭疼，擱這裏養寵物豬吧。
餘大嬸聽到下輩子這話，笑容僵硬了一點，很快就恢複自然拉著餘坤走出去了。
方老太也走人，這孩子太會撒嬌，換作是她，命都要給她了。剛剛孩子的話，也讓她這個老太差一點就失態了，她想起來自己的孩子了，那兩個可憐的孩子臨死之前究竟有多委屈呀，是不是也會喊爹娘救命呀？
隔輩親，其實就是長輩將自己一腔難以直接抒發的父母對自己孩子的愛寄托在下一代身上。
一般越是寵溺下一代的，就是那些不稱職偏偏還愛著自己的孩子的父母。
方老太對方飛的情緒太過於複雜，沒有給孩子臉色看，就已經是因為看在他四分之一的血緣關係上了。
她出去院子，躺在躺椅上，手上的扇子一晃一晃的，看著樹上冒出來的花苞。
這是啥子樹，她還真的不知道。
小鳥嘰嘰喳喳的聲音，一直連綿不斷，像是完全就不怕人。
院子裏原來主人種地的山茶花居然也開始冒出枝丫。
方老太琢磨這山茶花的尖尖是不是也能采集下來泡茶呀？
“媳婦，要不要吃一點你最愛吃的破鑼酥？”
方時一臉討好地舉起自己手上的紙盒是，另一隻手則是拿著茶具。
“你都那麼說了，我當然賞臉了。”
“媳婦，你剛剛在想啥子？那麼出神？”
“嗯？沒啥子，就是覺得春天很美，可惜，我們兩個老頭老太沒幾年命。”
“管它有幾年呢，反正，我們兩個人生死相依，絕不苟活！”
方老太臉上的笑容頓了一下，她低頭清洗茶具，往裏頭的茶壺倒入熱水，再一次杯子，彎腰，放下保溫壺。
“方時，”
“嗯？”
“我不想死！”
“那就不死！”
“那不就是老巫婆了嗎？”
“沒有關係，我陪著你。”
“可是，我不需要你陪著呀，我希望你能健健康康的，就行！”
方時眼神一暗：“媳婦，我最討厭你說這種拋下我的話！”
“方時，我很愛你，我舍不得離開你，但是，你認真看著我的眼睛，我是不是快不行了？我不知道為什麼總有一種時間不夠了？大限就要來了。”
方時握住她的手：“媳婦，生死相依，這是我們結婚的時候就曾經彼此承諾的，要不然我們當年一個從小就不曾吃苦的人居然被人兒關在牛棚裏，被人各種羞辱，我差一點就堅持不下來了，你就是我的支柱，你為了我，不要胡思亂想，平時的鍛煉你必須要跟上，”
方老太有點不好意思地抽回自己手：“行了，別那麼肉麻，我們這些事情千萬不要告訴孩子們，如果我們真的有一天不行了，你一定喲提前告訴我，我們去遠一點的地方呢，千萬不要嚇到孩子吧。”
方時沉吟了一下，搖搖頭：“這不大好，萬一孩子因為我們失蹤了到處找，就不大好了，他們應該接受身邊的人都是過客，還在的時候就應該好好相處，這就足夠。”
“可我看甜甜的樣子，就舍不得讓他們難受了。”
方時：“媳婦你擔心個啥子，你身體可比我的好太多了，我還擔心我有一定堅持不下去了，反而是害你傷心難過。”
“老頭，你騙鬼呀，萬一真的有那麼一天，你隻怕會和我說一個人也要好好走下去，年紀越大就越怕死，主要是死了之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也不知道會麵臨啥子，人生苦短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