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糖就愣了愣,瞪著大眼睛看著他,“可是……糖糖想曲叔叔了啊!”她眨了眨眼睛,“糖糖也沒有爸爸啊!”
“顧叔叔就是爸爸,乖。”
顧遇眼神平平靜靜的與小姑娘對視,卻似帶著一種無形的威懾力,糖糖莫名怕他,小手伸過去拿手機,顧遇手機遞給她的同時,落在綠色圓點上的手指向上一滑,電話撥通。
“顧遇,你……”
溫悅又驚又怒,騰地起來,那人的大手便隨即覆住她的嘴,那股力道直接將她推靠在沙發上。
“曲叔叔,我和媽媽不會去美國了。”
糖糖奶聲奶氣的,黑眼睛看著對麵的男人,他那鼓勵的眼神卻隻讓她害怕。
“為什麼?你媽媽呢?讓他說話。”肅氣已經籠罩在曲文川的全身。
“我媽媽……我媽媽和顧叔叔在一起。”
糖糖奶聲奶氣的聲音話落,電話裏的空氣刹時安靜得可怕,緊跟著,電話被狠狠掛斷了。
隨著手機裏傳來嘟嘟聲,顧遇鬆開了捂著溫悅嘴巴的手,溫悅抬手又是一個耳光,“顧遇,你無恥!”
啪的一聲脆響,顧遇挨了這個早上的第四個耳光。
細想,他活了這三十年,所有的耳光,都是這個女人給的。顧遇臉頰有點兒發麻了,他臉色終是有點兒陰森了,“打完了沒有?要不要再打?”
對麵,糖糖捂著個小嘴不敢說話。
媽媽和顧叔叔到一起,總是打打打,真的好嚇人。
她到底是抗掙不過他的,溫悅垂眸,諷刺地勾了勾唇角,“顧先生還有什麼沒做的,不如一起都做了吧!反正我在你麵前,也不過是任你擺布的份!”
她抬眸,斜挑的眼尾落滿濃濃的諷刺。
眼底流淌著的卻是悲傷,
顧遇心上就緊了幾分,“我沒有想要擺布你。”
他起了身,順手拿起她的手包,拉開拉鏈,把她和糖糖的護照拿了出來,“這個就沒用了,春節帶你和糖糖去普吉島。”
他把護照撕得粉碎扔進垃圾桶,又從她手包裏拿出母女倆的身分證,“身分證我拿著,幫你們辦出境手續用。”
他說完,又重新拉上手包拉鏈,身分證放進衣兜,然後離開。
“叫人看著點兒,有什麼事情打電話給我。”
顧遇下樓時,吩咐小北,然後徑自鑽進了車子。小北打完電話,坐進駕駛位,“先生是不是要回林溪郡?”
“去醫院!”顧遇心裏發悶,便想吸煙,從大衣的兜裏摸了香煙和打火機出來,哢的點著。
小北的滿目驚疑在後視鏡裏盡顯,“先生,您確定……這樣去醫院?”
顧遇臉上青青白白的,隱約可見細細的指印,還微微泛著腫。小北不知道他家先生上樓那半個小時裏發生了什麼,但可想而知,情況很慘烈。
顧遇才想起自己挨了四個耳光的事。
“回去吧。”
他說。
心裏頭鬱鬱的,不是很得勁兒。
小北於是將邁巴赫掉了頭,又往林溪郡的方向駛去。
“媽媽,我們真的不去找曲叔叔了嗎?”
糖糖小手扯著溫悅的衣服,很委屈,為什麼,他們一個個的都不讓她和媽媽去見曲叔叔?
溫悅輕撫她的小腦瓜,眼神有點兒傷感,“不去了。跟媽媽在家裏過年,糖糖想曲叔叔的時候,就跟曲叔叔視頻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