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悅好幾天沒有好好睡過覺,濃妝淡抹的眼睛裏遍布紅血絲,因為食欲不振,身上其實也沒什麼力氣,就這麼跟他對峙的時候,她的笑都有些無力。
“我有我的原因。”
顧遇開口,他的眸底就晦澀了一下,“什麼時候的事,怎麼抽這個?”
溫悅就咯咯笑起來,她抬手拍拍顧遇的臉,像拍一個小寵物,“顧先生這麼關心我,真是讓我受寵若驚。”
顧遇:……
溫悅含了笑的眉目裏恣意又清涼,“忘了告訴你啊,我今兒,看見宋芝了,其實她也不是第一次出現在我麵前了,但我不信啊!我叫人把她關加州的房子裏關的夠好,她怎麼都不可能跑出來。我忘了有顧先生你呀!”
忘了有顧先生你……
那一刻不知顧遇心理轉過什麼樣的念頭,他眸色沉了沉。
溫悅望著他熟悉的眉眼,“我給了她一耳光,她想還手,又被我給收拾了。”
“顧先生你心疼了吧?”
“怪就怪她太賤啊,回來了還不老實呆著,還天天跑我麵前晃一圈,我哪能忍得了啊是不是?”
她又拍拍他的臉。
彎起的眼睛似狡黠又是譏誚。
“顧先生不心疼。”
顧遇捉住她的手,一彎身,將她打橫抱起來,“顧先生隻心疼你。”
他抱著她進了裏麵的休息間。
把她放在床上,他去倒了一杯水給她,“喝水吧。喝完睡一覺。”
她明顯消瘦了,下巴都尖了,眼睛裏紅血絲明顯,雖然沒去找他,但這幾天,明顯也沒過好。
他彎身脫了她的鞋子,將她雙腿順到床上,“好好睡一覺,睡完我們再談。”顧遇做完這一切,就出去了。並順手帶上了房門。
許是身上沒什麼力氣,溫悅沒有任何反抗,她躺在那兒,眼睛直直地瞅著一片虛無。不知為什麼,連續幾天沒有睡意的她,這一刻倒困了,眼睛疲倦的睜不開,她就那麼睡了。
顧遇嘴裏叼著一根煙,把她的手包翻了個遍,香煙和打火機都丟進了垃圾桶,又拿出了她不知放在裏麵多久的水果刀,拉開辦公桌的抽屜放了進去。他想下班的時候,帶出去。
叩叩,有人叩門。
“進。”
他眼睛往著溫悅的手包裏又瞧了瞧,沒再發現什麼危險物,便把手包放下了。
陳雪莉的視線落在那款女式手包上,她在這兒嗎?
歐式複古款的手包,不會是趙顏緋的。
陳雪莉遞上手裏的文件,“院長,這是上午的會議紀要。”
顧遇抬手接了過來,陳雪莉細細長長的眼睛不著痕跡地向著休息室那扇緊閉的門盯了一眼,嘴角勾出一抹諷刺的弧度。
“行了,你先去吧,有人找我就說我不在。”顧遇眼眸清涼。
“是。”
陳雪莉垂下的眼眸裏湧起了一絲看不清的情緒,她轉身離開。
顧遇將會議紀要草草地讀了一遍,便扔在了辦公桌上,站在那兒,吸起了煙。
溫悅這一覺睡得昏昏沉沉,睡眠中的她一直在找糖糖,她夢見糖糖就在眼前,可伸手怎麼都夠不到。
然後一個激靈,她就醒了。
眼珠轉了一個圈,還是沒有想起自己這是在什麼地方。
有一方手帕落在她額頭處,輕輕擦著汗珠,“你做夢了。”
顧遇溫醇的聲音傳來時,溫悅騰時坐了起來。她竟然忘了,她是在他的辦公室休息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