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悅看著那人飛奔過去,抱住了陳雪莉的雙腿,陳雪莉掩麵哭泣,身子不停顫抖,人卻已經被顧遇抱下來。
溫悅轉身離開,渾渾噩噩的,心頭蒼茫無比。從宋芝到趙顏緋,還有那個失去的孩子,他給過她那麼多解釋,因緣際會下,她自己也印證過一些,所以,他的話,她是信了一些的,隻是,她怎麼都想不到,在他極力隱藏的地方,還有一個陳雪莉。
這個陳雪莉將若幹年前,他給她的認知完全顛覆,這是一個她從來都想不到的人。回想一下,已經不是一個人給過她提醒:
一年前,曲文川從美國發過來的照片,顧遇和陳雪莉同在一架飛機上;一個月前,她和沈鬱書在一起用餐,中間,她給美國的醫藥公司打電話,試圖打破顧氏醫院的攏斷行為,陳雪莉突然衝出來,找她理論,說顧院長對你那麼好,你一回來,就收購醫療器材公司,拒絕跟顧氏合作,又試圖改變供給格局,你安的什麼心!
你是想催毀他嗎?
溫悅至今還清晰記得陳雪莉當時憤怒的樣子,就像拚力維護的,是她的丈夫。
還有那次,顧遇和曲文川在射擊館,雙雙用槍指著對方的頭,陳雪莉衝進她的病房,告訴她,曲文川想殺了顧遇。
那時,她闌尾術後不足三個小時,根本還不能下床活動,卻坐著輪椅,從醫院被移到射擊館。
陳雪莉在她麵前,兩次失態,都是因為顧遇,是她自己太不以為意。現在想來,才發現自己傻的可以,那麼明顯的破綻,她都看不出來。
嗬,她早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傻b了。
砰
溫悅腦子亂紛紛,沒有看到前麵站著的人,一頭撞了過去,手包掉在地上。那人彎下修長的身形,將躺在地上的米色手包撿了起來,“你的包。”
他把手包遞給她,溫悅頭疼的緊,“謝謝。”
她甚至都沒有抬頭看上男人一眼,更沒有說一聲,對不起,拿著手包就匆匆走了。
男子側過身形,看著她苗條的身形逃似的走遠,薄薄唇角斜斜地勾了起來,眼角微微地彎起一抹意味,一道長長的刀疤從他的左眉上斜過鼻翼,劃過他的右臉。不添猙獰,卻顯邪魅。
溫悅上了車,並沒有及時發動車子,而是坐在那兒,默默出神,貝拉是一直跟著溫悅的,隻是剛剛,她接了個電話,並沒有看到刀疤男子,接完電話,她追出來,溫悅已經在車子裏了。
她過去,敲敲車窗,“你沒事吧?”
溫悅搖搖頭,然後發動了車子。
貝拉也上了車,跑車不遠不近的跟著溫悅的。
病房裏
陳雪莉躺在病床上,肩膀一抖一抖的,小臉上沒有血色,細細長長的眼睛空洞洞地望著天花板。x33xs.com
“我這種人,就不配活著,我就該像老鼠一樣,活在任何人看不到的地方……”
“我那麼惡心,那麼髒……”
陳雪莉眼淚撲簌簌地順著眼角流到耳根,又打濕枕頭。
她的話,就將男人的記憶拉回到了九年前,顧遇立在一旁,點了一根煙。蹙起的濃眉寫著他的深深的情緒。
“沒有人這麼說你,你別往歪處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