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沉在那個亂紛紛的夢境裏,不知晨昏。
“女人就是禍水。”周子琛望著床上昏迷了兩天的人,無語又嫌棄地搖搖頭。
秦笙也是歎了口氣,“這傻子!”
傷好了什麼事情不能做,非得頂著傷去赴曲文川的約,這下好了,你死了,正好成全了人家。
他背過身去,忍不住就給溫悅打了個電話,“我說溫悅,你能不能來看看他,他昏著呢,兩天了。”
除了那年,他被溫悅捅了一刀,秦笙從沒見過這樣脆弱的顧遇。
“誰昏了?”
溫悅在和客戶打高爾夫球,她不知道曲文川曾約過顧遇,曲文川也沒有告訴她。
秦笙回頭望了一眼,床上的人,低了聲道:“阿遇。”
溫悅就吐出一口氣來,有點兒無語,“我想秦少你是打錯電話了,顧遇昏了,你叫陳小姐過去探望更合適一些,她才是他心裏那一個,我們,都是給她擋箭的。”
“我要忙了,拜拜。”
溫悅徑自結束了通話。
秦笙心裏就有點兒不是滋味,溫悅連顧遇怎麼了都沒問。當然,問出個原因來,可能會更生氣。
他也是閑的腚疼,才打這個電話,顧遇那家夥,到這時候還在維護陳雪莉,昏了也是活該!
一回頭,看到顧遇不知何時醒來,正看著他。
秦笙心頭就打了個突。
“你醒了啊,怎麼無聲無息的。”他問。
顧遇輕輕籲出一口氣來,秦笙那個電話他聽見了,也能猜到裏麵那人,定然是溫悅。他知道,她定然是不肯來的,隻是還是問了一句:“她不肯來吧?”
這一句就把秦笙給氣到了,“她說讓你的陳小姐過來陪著你!”
話說的硬邦邦的,絲毫都沒考慮他是個傷患。
顧遇便又閉了閉眼睛,其實夢裏,他夢見,溫悅走了,和曲文川一起,還帶走了糖糖。
這段時間,這樣的夢,他就沒少做過,隻不過他昏著的時候,做的更像真的。
曲文川對溫悅的愛,遠超他的認知。讓他連夢境裏,都心頭發緊。
他長久的沒有說話。
周子琛道:“誒我看你對陳小姐是真好啊!她一有危險,你奮不顧身的就跳下去了,你說你這麼愛她,你幹嘛還不把她娶回家呀!”
周子琛不是諷刺,就純是有感而發。
那年從邊境回來後,他不久就去國外讀書了,這兩年才回來,其實顧遇的很多事,他是不知道的。他知道的,隻是明麵上那一點。
顧遇也沒有跟他說。
即便是秦笙,他也是有所保留的。
顧遇仍然沒有反應,隻一個人靜靜地望著天花板,恍似與世隔絕了一般。
溫悅結束了和秦笙的通話,就覺得無法理喻,難道他們一個個的還不明白,顧遇真正愛的人是誰嗎?
以前她總是不明白,顧遇既然那麼愛趙顏緋,為什麼不和自己離婚,把她娶了,現在她知道了,顧遇不愛趙顏緋,他是用趙顏緋來為陳雪莉擋槍,免得她這個正牌妻子去找陳雪莉的麻煩。
隻是不明白,他為什麼要把那麼深愛的人給藏著掖著的,也不怕委屈了他的陳小姐。
“王總,咱都定好了的,您可不能出爾反爾,不把合同簽給我們呀!”不遠處傳來說話聲。
溫悅瞧過去,就見歐陽先生追著一個中年男子,卑躬屈膝,緊張巴拉。
中年男子:“歐陽啊,不是我說你,你說,婚禮上那麼大的事兒,曲家都沒追究,就別讓你那寶貝女兒做妖了唄!現在好了吧?把曲少得罪急了,曲少一句話,你們這京城大半的合同都簽不成了。你說,這哪家沒有個公子少爺,和曲少是朋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