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天,顧遇去醫院,幫同學的父親麵診。那個父親得了很嚴重的心髒病,當年,還是他親自操刀做的手術。
診斷後,幫病人開了藥方,又叮囑了一些注意事項,就到了飯點兒,對方非請他吃飯。
就這麼地到了飯店,在飯店的大堂裏,他就和曲文川走了個碰臉。顧遇看著他,他也在看著顧遇,兩人視線膠著,卻誰也沒說話。
“曲少。”
同學是認識曲文川的,他跟曲文川打招呼。
曲文川嗯了一聲,就邁步離開了。
顧遇和同學向前麵的包間走去。隻是清茶徐徐間,仍然會忍不住想起,曲文川那一眼的意思。
陳雪莉母親在美國的墓被盜了,曲文川已經聽到了這個消息,也知道陳雪莉傷心欲絕,隻是,這種傷心,是不是裝出來的呢?
必竟,一個空棺材,那可不正常。
誰要她母親的屍體做什麼!
或許,那個女人根本沒有死。
曲文川就這麼尋思著,上了車子。車子忽然晃動了一下,他怒抬頭,就見對麵一輛轎車頂住了他的車子。前麵那麼空闊的停車位,她不停,卻來碰他的車子,不用想,也知道是故意的。
歐陽明蘭將車子後退一些,從車子上下來,同時摘下了臉上的墨鏡,她不屑地勾著唇,哼了一聲,關上車門要走。
曲文川一把拉開車門,從車子裏鑽了出來,一身凜冽。
“道歉!”
他厲聲開口。
歐陽明蘭就是成心撞他的,她說過,永遠不會讓曲文川好過,就不讓他好過。
她譏誚地勾了下唇,根本沒有道歉的意思,抬腿就要走。
曲文川轉身就去後背箱取了根棒球棍過來,掄起來對著歐陽明蘭的車前窗便砸了下去,砰的一聲後,玻璃碎成蛛網。
歐陽明蘭就傻在那兒了。
曲文川也沒理會,棒球棍一扔,轉身又上了車,徑自走了。
留下歐陽明蘭在那兒渾身發抖。
曲文川去了溫悅處。
溫悅見著他從車子上下來,嘴角自動彎起來。她放下手頭的工作,起身下樓。
“小哥。”
她來到客廳時,曲文川也進來了。
“嗯。”
曲文川姿勢隨意地往沙發上一坐。
溫悅親自去洗了兩個蘋果,扔給他一個,“嚐嚐,家裏長的,沒藥。”
曲文川漂亮的眼睛看看他,撲哧就樂了。
為什麼,他有一種路邊小販賣菜的感覺。
他咯吱咬了一口蘋果,香香脆脆的感覺便出來了,滿口留香。
“這蘋果該給糖糖帶些去。”
曲文川說。
溫悅笑:“已經留出來了。”
“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說?”
她問。
曲文川就覷著她,“陳雪莉母親的墓被盜了,空的。”
溫悅就一怔。
她想起了網上那個新聞。
“莫不是那個空棺材,是陳雪莉母親的?”
見她一副若有所思狀,曲文川又道:“有沒有一種可能,那女人根本沒死。”
溫悅嘴唇張著,有點兒合不上了,“怎……怎麼會。”
如果陳雪莉的母親沒死,那不是天下奇聞了嗎?
那麼多人都是以為她死了的。
她是怎麼做到瞞天過海的?
溫悅嘴角抽抽著,對於曲文川這個假想,感到匪夷所思又頭皮發麻。
曲文川認真道:“這確實有點兒不切實際,若那女人活著,屍體又去了哪兒?我不相信會有人喜歡儲存屍體。”
溫悅嘴角更抽抽了,儲存屍體,怎麼會有這樣的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