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本性難移(1 / 2)

陳景年前世今生都沒什麼大誌向,覺得日子平平淡淡的挺好的。

重生前,媳婦總說他不上進,他不否認這個事。

但是什麼叫上進?!房子、錢、車樣樣不缺,還非要事事和別人比。

要是找準一個目標當參照物也行,但不能轉著圈比吧。

不比就是不上進,而且有點爭執就拿這種模棱兩可的問題說事。

時間長了、次數多了,兩人都覺得煩了,就自然而然地分開了。33小說網

結果陳景年又恢複了自由之身,躺得更愜意了。

這樣不爭不搶的陳景年在在很多人眼裏,簡直傻到家了。

但陳景年倒不覺得自己傻,他知道自己想要什麼,而且從小到大他不占別人的便宜,也沒吃過什麼虧。

他覺得自己就是懶,還把這種懶歸咎於是後天備受打擊才形成的。

因為他見過那些一目十行、過目不忘的妖孽,也曾和一個閉眼睛聽課,聽舒服了張口就唱、每次數理化考試都是滿分、被大家稱為科學怪人的家夥當了半年的同桌。

所以從那時起,他就清楚地知道自己和這些非人類差得太遠了。

當進入大學這個小社會後,陳景年發現他不僅沒有安邦鼎世之才,更不具備馳騁商場,爾虞我詐的資質。

所以,在畢業後,他才老老實實地服從分配,選擇了一條自己覺得幸福的路,而不是去當別人路上的一粒石子。

在重生前,剛過而立之年的陳景年曾經對自己的小半輩子做過一次總結。

總結的結論就是:懶是不可能改得掉了,已經印在了靈魂裏。

等重生後,在全國人民都窮的年代,沒有什麼大誌向的陳景年,反而更安於粗茶淡飯了。

在他的想法裏,隻要給囡囡一個穩定的生活環境,隻要照顧五叔兒頤養天年,隻要姐姐過得幸福,隻要不給這些濃於血的親長多添一絲一毫的麻煩,那就非常完美了。

……

“你五叔兒這兩天怎麼樣?”

趙長順看著陳景年的身形神態,覺得這個曾經嚇得人魂飛魄散的孩子真是越長越結實了。

他現在每次見到陳景年,都是打心眼裏感到高興,聲音不由得又大了幾分:“對了,天冷了,你先別急著去買煤球,我淘換了點硬煤的煤票,還沒送過來。到時候咱們幾家把硬煤分了,你再少備點煤球就夠用了。”

“得嘞,幹爸。我五叔兒那邊您就放心吧!”

陳景年趁著葛玉芹去拾掇菜,坐到了趙長順的跟前小聲說道:“幹爸,您還是把介紹信給我吧。就我五叔兒那脾氣兒,今兒我要是不去,明兒他肯定自個兒就去了。

這點雨對我來說不算什麼,可真要是讓我五叔兒受了潮氣、著了涼兒,到時候大家都跟著揪心。”

“我也知道攔不住你,介紹信是可以給你,但你得加件你姐夫的衣服,另外啊,你小子下回就不能換個法子忽悠你幹媽,看了十多年了,一點新意都沒有。”

趙長順仿佛從陳景年的神態舉止中看見了二弟陳京生的影子,他搖了搖頭從茶幾下的鐵盒子裏拿出一張紙。

多好的人啊,苦熬了那麼多年怎麼就沒熬過來呢!不僅自己沒熬過來,還熬空了媳婦,也差點壞了這陳家的血脈。

不自覺地眨了眨眼睛了下眼睛,趙長順怎麼瞧都難以相信眼前的這個棒小夥子,會是那個讓妻子在一天內心傷昏厥了兩次的孩子。

他記得葛玉芹當時是咬著嘴唇填的病危醫囑,填完那份醫囑,葛玉芹癱坐在樓梯上嚎啕大哭,掛號本上噴了數不清的血點子。

肺炎、高燒,連著抽了兩天兩宿,最後身子都擦完了,卻被他姐姐給打醒了。

隨後三天下地,五天出院,別說旁人,就是這些親眼看著的家屬、親戚都不敢相信當時的那個場景。

“幹爸,我幹媽的手那是拿手術刀的,她薅我耳朵還好點,最起碼這手落到了實處。您知道什麼是最嚇人的嗎!就是我幹媽拿手指頭比劃的時候,那手隨時可能落下來又沒落下來,看得我肝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