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往事(1 / 2)

吃不窮,穿不窮,算計不到就受窮,這是閻埠貴的至理名言!

雖然這種占小便宜占到明麵的人,看起來比較討厭,但是比起那些在暗地裏使手段的小人來說,他的實際破壞力幾乎為零。

而且閻埠貴種因得因,種果得果,到最後子承父教,在危難之時,幾個子女沒一個指望得上的,不可謂不淒慘。

陳景年散去這些不相幹的念頭,收拾完澡盆。

進屋給李憲文倒了二錢藥酒,說道:“五叔兒,您早點歇著,我回屋了啊!”

“去吧。”

李憲文把酒喝掉,酒盅交給陳景年後又躺下了。

陳景年回屋後沒有再繼續雕木頭,而是戴上口罩把兔子一剖兩片。

一片用鹽和白酒抹了一遍,再用屜布子罩在外麵掛了起來。

另一片洗幹淨,撒了點底口放在盆裏,蓋上蓋簾,留著給囡囡開葷。

最後把今天換下來的衣服都洗了,才鑽進被窩。

摸出兩把柳葉刀,左右各拿一把,讓小刀在指尖翻動。

柳葉刀要比那把鋸條刀重了兩倍,拿在手裏還需要適應一下,才能回轉如意。

沒開封的刀刃掠過手上的汗毛,被打了一個耳光的汗毛打了個趔趄又倔強地站了起來。

“等玩熟了再磨吧。”

陳景年閉著眼睛一邊擺弄著柳葉刀,一邊感覺刀身的重心。

刀並不是件死物,而是有著自己的個性,這兩把柳葉刀的重心就不一樣,刀上的紋理雖然增加了摩擦度,但是也影響了兩把的平衡。。

鋸條刀就截然不同,一體鑄造的鋸條即便是開了刃,對重心也沒太大的影響。

而且,對於刀這種凶器來說,開刃和沒開刃的就是天壤之別。

真要是開了刃,那就是摧毛斷發、奪人性命的利器了。

等到手指發酸,陳景年放好小刀,平穩了思緒,進入了夢鄉。

......

隔天上班,有幾個下夜班的女工竟然等在放映組的門口,唧唧咋咋地聊個不停。

經過幾天的適應,陳景年已經麻木了。

他打開門,按部就班地打掃衛生,任由這些女工湧進來,跟在身旁問這問那。

陳景年對誰都是那幾句話,態度不冷淡也不熱切。

沒過多一會,劉廣耕和許大茂先後走了進來。

進屋後的許大茂,像是投入花叢中的蜜蜂一樣,收著腹下的那根針,嬉皮笑臉地搭話、撩騷。

手腳不老實,話說得也愈發地沒輕沒重,為此沒少挨女工們的白眼,卻是一副受用自得的樣子。

劉廣耕則丟給陳景年一本冊子,是那架老五四的說明書。

從封麵到內容,滿篇都是俄文,在俄文上麵標注著已經有些模糊的鋼筆字。

陳景年認真地看了起來,那些女工見此情形,很知趣地壓低了說話的聲音,又待了一會才相繼離開。

這本說明書很薄,開頭部分介紹了放映機的各個部件。

陳景年把那台老五四搬過來,按照實物逐一對照、研究。

這時,他才發現這台放映機的缺失了很多零件,甚至連鏡頭都少了一片,而且放映機上的那個搖杆也不是出廠時自帶的。

當這本薄薄的冊子裏的內容爛熟於胸,屋子裏已經空無一人。

陳景年聽見窗外有不少人往鍋爐房那邊走,才發覺已經到飯點了。

端起臉盆往外走,正巧遇到勞務科那個姓馮的辦事員,他笑著招呼道:“馮姐,去取飯啊!”

“景年,你這是去洗澡啊!”

“啊?啊,這不沒東西裝飯盒嘛!”

陳景年遲疑了一下,尷尬地回了一句。

這個女的看著他臉上的尷尬,不僅沒有不好意思,反而大聲笑了起來。

這就有些膩歪人了,對方比他大了不少,之前跟著李滿倉交辦入廠手續的時候,看著還挺正經的,沒想到卻是這麼不著調的一個人。

陳景年加快了腳步,往鍋爐房趕去。

還沒到鍋爐房,就聽見裏麵一陣喧鬧,隨著鼎沸的吵鬧聲飄出一股醬茄子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