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陳景年高了半頭,嘴裏噴著髒話,拳頭帶著風聲砸向陳景年的腦袋。
陳景年離蒸籠本來就近,往後退了一步,將將避過了這拳。
此時他的後背已經能夠感覺到蒸箱裏散發出的熱氣正透過衣服,熏烤著他的皮膚。
“別打了!”
“把他們拉開。”
“老陳,你怎麼還在這看著啊!”
……
鍋爐房裏的人嚷嚷起來,卻沒有上前的。
隻有徐盛強上前想要拉住孫永亮,卻被一把甩開了。
亂哄哄的氣氛和陳景年的躲閃給孫永亮又平添了幾分氣勢,他對著陳景年的麵門又是兩拳。
陳景年抿了下嘴角,曲肘擋住孫永亮的右拳,一貓腰就從對方的腋下鑽了出去,收腿的時候順勢絆在孫永亮的前腿上。
“Duang!”
“啊!”
“我的手…..”
“我的手!”
孫永亮和陳景年先後喊叫了起來。
鍋爐房裏的人一下就不吵吵了,不約而同地看向兩人。
“哎呀!出血了!”
一個女聲尖厲地叫道。
徐盛強看了看滿手是血的孫永亮,又看了看捂著胳膊、連連喊疼的陳景年,湊過來問道:“陳景年,你沒事吧。”
“我的手不好使了。”
陳景年用左手托著痙攣扭曲的右手,驚慌地喊道。
徐盛強這才看清陳景年的右手的手指向後擰在一起,目瞪口呆地叫道:“啊!這、這是怎麼了。”
“這是抽筋了!”
“你家抽筋能抽成這樣啊!”
“那、那、那是打到麻筋兒了吧。”
“你可別扯了,我看是傷到神經了。”
一群人剛圍住孫永亮,這會被徐盛強一喊,又把注意力轉移到了這邊,見到陳景年的手立刻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
“去衛生所,都去衛生所,快點!別圍著了!”
總和李滿倉下棋的那個老耿從後麵擠進來,大聲地說道。
“亮子,拿衣服擋著點,別讓傷口受風。”
那個姓陳的上前扒開孫永亮的外衣,把他的手包了起來。
“我帶你去衛生所,你這、嗯?怕受風不?”
徐盛強的眼睛看著陳景年的衣服,說出的話差點讓他笑出聲。
陳景年無比淒苦地搖了搖頭,跟著徐盛強往出走。
這時,外麵傳來說話聲:“二明子,你怎麼了?”
“別TM問了,你給我去叫人,我特麼不把陳景年弄死,我就不行孫。”
“陳景年?這小子可不好弄。”
“那特麼就多找幾個,不好弄就弄他妹妹,弄他姐,弄他祖宗!”
陳景年站在鍋爐房的門口,臉已經黑得像煤炭了。
“怎麼了,疼得厲害了?”
徐盛強不解地問道。
“是,像是挖心掏腹的那麼疼。”
陳景年的眼角抽搐著,讓開一個往前擠的工人,走了出去。
兩人來到外麵,陳景年對著徐盛強說道:“你幫我去找一下保衛處的李處長,他是我六叔兒,就說我受傷了,讓他去衛生所找我。”
“哎,行。”
徐盛強仰著腦袋想了想,然後就往辦公樓跑去。
他和陳景年差不多大,中專畢業就分配到了軋鋼廠,也是剛報到沒幾天。
因為個子矮,在學校總受欺負。見天兒地想改變這種情況。可是身體怎麼也長不高,於是就學著別人說話的腔調,張口閉口地哥們長,哥們短的。
其實人還是老樣子,膽子小,還沒什麼主意。
剛才經曆的這場流血事件,已經讓他的大腦自動格式化了,現在別說讓他去找李滿倉啊,就是讓他去找列寧,他都能去。
“謝謝你了。”
陳景年朝徐盛強點了點頭,獨自往衛生所走去。
他最初的想法就是教訓一下孫永亮,而且通過原主和孫永亮的矛盾,陳景年認為單單肉體上的懲罰已經很難觸動這個孫子了,所以他才裝作受了傷,這樣他才能根據對方的反應,決定事情的發展。
這不是陳景年有多狡猾,其實隻是他的一種自我保護罷了。
不提後世的諸多例子,單以對事情認知來看,人們在對很多事情進行定性的時候,大都不太在意事情發生的過程,往往更在意事情的結果。
尤其很多人在解決問題的時候,最愛和稀泥,想出一些各打五十大板的餿主意。
所以,將話語權掌握在自己的手裏,才是王道。
其實在看見對方皮開肉綻的手,陳景年都已經打算結束這件事了。但沒想到的是,孫永亮竟然如此地卑鄙,竟然打起了囡囡和姐姐的主意。
如此一來,事情就不能善了,所以陳景年才會讓徐盛強去找李滿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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