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銘乾聽了曲子衿的話,半天反應不過來。
曲子衿任由他發呆,將憋了幾十年的秘密一股腦兒吐露出來,
“本王無意間與他撞上,原本提著一顆心,生怕被他認出來。
沒想到三年時間,他竟然把本王的模樣全忘了。
隨著本王漸漸長大,本王的模樣與母妃越發相似,季韶暉壓根沒想過本王還活著,他對本王的身世半點也沒懷疑。
父皇給了本王一份聖旨,一旦季韶暉泯滅人性,要殺本王這個唯一的兄弟。或者他在登基之後,做出危害北闌江山社稷的事情,本王可以誅殺季韶暉,登上北闌皇位。
本王這些年來,之所以能輕易掌控文官體係,除了曲家底蘊深厚,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父皇給本王留了不少人脈。”
季銘乾聽了曲子衿這些話,能想象到當年的腥風血雨,他思忖了一番,詢問曲子衿,
“父王,蘭比爾平原現在稱王的鄔家,是否就是當年謀亂的虢昂部落?”
曲子衿點了點頭,他咬了咬牙,
“沒錯,母妃當年在蘭比爾稱王,隻殺了虢昂部落的嫡支,並提拔了虢昂部落一個旁支子弟,來協助母妃處理政事。
母妃這樣做,一方麵是不想蘭比爾各部落分崩離析,另一方麵也是將虢昂部落推在前麵,讓季韶暉滿意,進而不再霍霍那裏的牧民。
沒想到季韶暉登基後,他再次讓鄔家對蘭比爾王庭動手,讓母妃死於非命。
母妃過世之後,本王花了幾年時間,將殺害母妃的王弄死了,但阻止不了鄔家成為季韶暉的馬前卒。
蘭比爾的幾大家族都知道,季韶暉兩次屠殺了蘭比爾的王。他們對季韶暉和鄔家,都處於若即若離的狀態,並未打心底裏臣服於兩人。
這也是為何季韶暉攻打寧國,花了三個月時間,才湊齊二十萬鐵騎的原因。
如今鄔家的鐵騎都去了前線,咱們可以乘虛而入,把蘭比爾平原重新掌控在手裏。
至於鄔廣軍,咱們可以與寧國合作,讓他死在戰場上。
鄔廣軍手下的那些鐵騎,咱們就可以收歸囊中了。”
季銘乾想不到,自己竟然還有這樣一把天牌,他竟然是蘭比爾正宗的王室血脈。
如果他聯合了趙逸,把北闌皇帝拉下馬。他就可以騰出精力,重新整合蘭比爾平原,改變其一盤散沙的局麵。
季銘乾在房裏激動地走來走去,“如此甚好!甚好!
父王,等孤登上了皇位,不論那人是否留了後手,孤都要恢複父王的皇子身份,尊您為北闌的太上皇。”
曲子衿擺了擺手,“這麼多年過去了,本王對於是否恢複皇子的身份,已經不再執著了。
今後乾兒的身份不暴露,本王還是用你舅舅的名義,扶持你登位吧。
要不然,於你母後的名聲有礙!”
季銘乾臉僵了僵,他嘴唇囁嚅著,沉默了良久,終於點頭應道:
“好,兒子聽父王的。”
曲子衿看了看季銘乾的臉色,他歎了一口氣,
“季韶暉比本王和你母後大十多歲,他原本是有皇後的。
本王從八歲進入曲家,與書慧朝夕相伴,兩人自然而然產生了感情。
老太傅知道本王的身份,他也樂意讓書慧嫁給本王。原本我們在老太傅的主持下,已經交換了定親玉佩,隻等一個月後就完婚。
隻是當時本王的身份敏感,老太傅不欲聲張,所以外人才不知曉這回事。
可是季韶暉那混賬,在皇後死後不到一個月,突然打上了書慧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