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巫山和段一鳴結伴而行,一白一青的衣著,讓巫山這個莽夫都多了一股子書卷氣。
書院,太學樓,禮字樓。
在六層樓和段一鳴分別後,巫山獨自上了七層樓。
今日來聽課的人不多,但也不少。
還不等巫山掃視眾人,前方不遠處的戲眾生已經在招呼巫山了。
“這裏,藏遠(巫山)!”
巫山微微一笑,朝著戲眾生所在的位置走去。
自從昨天酒樓一夜後,戲眾生就不再稱呼巫山為巫兄,和沈陌玉一起改口為藏遠,以示和巫山的親近。
“早!戲兄,今日為何不見沈兄?”
巫山拱手行禮,坐下後,問出了心中疑惑,在巫山印象中戲眾生和沈陌玉幾乎是形影不離的。
“藏遠有所不知,沈兄家學淵源深厚,他成為書院正式學生後,他家可以托關係讓他去別的老師那聽課。”
戲眾生這麼一說,巫山就全明白了。
說簡單點,沈陌玉找到關係,去蹭課去了。
沈陌玉雖然沒有拜師,但他有兩位讀書人兄長,總是有些關係的。
隻要關係到了,沈陌玉蹭課是小問題,極大可能直接拜師。
戲眾生雖然什麼都沒說,但巫山還是能從他的話語中聽到一點酸意和失落。
“君子敬其在已者,而不慕其在天者,是以日進也。”
“戲兄,共勉!”
巫山說完這句話,拱手行禮。
戲眾生聞言,耳現驚雷,醍醐灌頂,如同覺醒悟道一般。
片刻後,戲眾生站起身來,朝著巫山行了一個弟子禮。
巫山可不敢接受這麼大的禮,側身避開。
“戲兄,如此大禮,有些過了!”
戲眾生沒有回應巫山,而是朗聲複述了一遍剛剛巫山勸誡他的話。
“君子敬其在已者,而不慕其在天者,是以日進也。”
這句話的意思就是君子重視自身的努力,而不指望上天的恩賜,所以每天都能進步。
“藏遠之言,入我心,入我意,入我誌,當受吾大禮。”
巫山搖搖頭,示意戲眾生坐下,禮之一科的授課大學士已經到來。
課程開始,一晃就是兩個時辰過去。
“藏遠,可有安排?”
一起出了太學樓,戲眾生詢問巫山有沒有其他安排。
巫山想都沒想,開口說道。
“加入書院快三個月了,藏書樓還未去過,戲兄去不去?”
“同去,同去!!”
巫山轉身和還是旁聽生的段一鳴交代了兩句,和戲眾生一同去了藏書樓。
段一鳴看了看巫山和戲眾生的背影,眼中羨慕之色一閃而逝。
……
書院,藏書樓。
當巫山和戲眾生來到藏書樓的時候,被這裏的景象給震撼到了。
藏書樓是一座古塔模樣的建築,古塔形如春筍,瘦削挺拔;塔頂如蓋,塔刹如瓶;塔頂處的八方塔角上,雕刻各不相同的異獸,霞光閃爍,活靈活現。
藏書樓周圍有一大片廣場,廣場外又環繞了一條深不可測的護塔河。
還未進藏書樓,廣場外沿三步一崗,五步一衛。
見到這種場麵,巫山和戲眾生情不自禁的提起精神,板著臉走過石橋,穿過廣場,來到藏書樓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