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陽如血,染紅了天地,也染紅了巫山的衣襟。
在夜幕降臨之前,巫山找到一處破廟,有了個臨時的容身之所。
這處破廟的位置,處於平穀關和清河城之間的平原區域,已經快要靠**穀關了。
巫山之所以沒有選擇連夜趕路,也是考慮到夜晚的平穀關,可能會更加的凶險。
再者,巫山覺得白日橫穿平穀關,才是最妥當的做法。
破廟裏沒有神像,破敗不堪。
不過,巫山還是看得出來,應該常有人在這露宿。
因為破廟中央的空地還留有一些木炭灰燼,周圍也放著一些未燃燒的木材。
巫山拿出火折子,點燃幹柴,火光照耀破廟,周圍的黑暗被驅逐。
巫山取出一塊魚肉,撒上點香料,烤了起來。
巫山的心情,從出了清河城後,就越來越沉重。
清河城外方圓三十裏的區域倒還好,每隔三日就有守衛軍進行掃蕩。
但進入三十裏以外的區域,陰邪鬼魅就越來越多,也就一個下午的時間,巫山順路幹掉的邪魅就有七頭之多。
地發殺機!
巫山真的沒有想到,因為他刻錄本命經文,凝聚一個【太陰輪】,就引發了一場天地殺機。
出了城,巫山才真正明白,城外的混亂,比他來清河之前,嚴重了不知道多少倍。
破廟很寂靜,連蟲鳥啼叫的聲音都沒有,氣機混亂程度可想而知。
吃了魚肉,巫山眯著眼,在火堆旁假寐。
咕咕!咕咕!
差不多亥時的時候,破廟外傳來兩聲奇怪的咕咕聲,巫山瞬間睜眼,瞳中殺機一閃而逝。
破廟外,學夜鳥叫的是兩個一身破舊獸皮,手持長刀,土匪打扮的壯漢。
在鳥叫聲之後,兩個人影在離破廟不遠處的一棵大樹下聚在一起。
“老大,破廟裏有人!”
“我知道!老二,你沒來之前,我就一直在遠遠觀望,裏麵隻有一個人。”
“一個人,不會又是一個沒腿的(沒錢的)吧?”
被叫作老大的土匪,搖搖頭,看著破廟的方向,眯著眼說道。
“騎馬來的,騎的還是角馬。”
“角馬?守衛軍的人?”
土匪老二低聲驚呼,背心微微有些發涼。
“一身白袍,看穿著不是守衛軍的人,倒像是個書院學生。”
“書……書……書院學生?”
“嗯!”
兩個土匪沉默了下來,一般情況下,他們這樣的土匪有兩種人不劫,遇之則退。
一是各大城池的守衛軍,還有一種就是各大書院的學生。
不劫的原因,不是因為道上有相關規矩,而是因為實力不夠,打不過對方。
“那……那老大,我們現在就離開?”
“離開?深更半夜黑燈瞎火的,遇到老陰貨(邪魅)怎麼辦?”
“老大,你不會是想……”
土匪老大並沒有說話,而是看著破廟的方向,看著那露出來的熠熠火光,擰眉沉思。
“老二,你說這幾日咱們遇到的陰貨有幾頭了?”
“從三日前陰鬼侵襲老窩開始,已經不下三十頭了!”
“那以前呢?”
“以前,以前一月兩月都不一定能碰到一頭,更不可能發生侵襲咱們老窩這樣的事情。”
土匪老二眯眼回憶過往,對以往的太平日子充滿了懷念。
好一會後,土匪老二從回憶中跳出來,提出了個建議。
“老大,要不咱們去靠近清河城的區域混吧?”
“靠近清河城?你想被守衛軍掃蕩?你想當老鼠被人天天追著喊打喊殺?”
“那你說怎麼辦?”
一想到被守衛軍掃蕩的可能和下場,土匪老二也打消了心中的那個不切實際的念頭。
“怎麼辦……怎麼辦?”
土匪老大搓了搓自己略微紮手的胡渣,看著破廟的方向,心中有了某種念想。
“老二,這日子怕是不好混了,要不咱哥倆去投奔廟裏那個書院學生?”
“嗯,確實不好混了……老大你剛剛說啥?投奔誰?”
土匪老二習慣性的點頭稱是,待反過來時,瞪著一雙大眼不可思議的看著土匪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