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萬年十分清楚這裏是什麼地方,他在心裏默默提醒自己:
“無論如何,你的道心要穩,不能被這些妖孽給迷住了神!”
當然,他今天就帶了五文錢,實際上也掀不起什麼大波浪。
身著青衣的侍者再次走了過來,手中是茶水單。
“老爺,您看看喝什麼茶。”
伴隨著悠揚的歌聲,張萬年的打開茶水單,不禁眉頭一震。
“這麼貴?...”
“金駿眉,五百文”
“太湖龍井,三百五十文”
價格從上往下逐漸遞減。
...
他想都沒想,直接拉到最後。
“白水,五文錢。”
最離譜的是,單位都是以杯開始的,花那麼多錢就喝一杯茶,那你說,這劃不劃算。
要是論一壺來算價錢,動輒都是幾兩錢。
現在的他,窮光蛋一個。
老翁的不知下落更讓他雪上加霜。
算了,白水就白水。
“拿杯白水吧,解解渴!”
張萬年托著下巴,望向遠方,一臉的尷尬。
“切!”,侍者看破了他那點小九九。
看他可憐,直接給他上了一壺白水,一點滋味都沒有的那種。
“謝謝!”
張萬年點頭回應,但侍者看都不樂意看他。
身旁飲茶的幾位客官更是投以鄙夷的眼神,這種人出現在如此高雅的地方,簡直就是丟人現眼。
“不能點茶去小孩那一桌!”
張萬年並不在意,在他的眼裏,他自高這些人許多個境界。
他能做到的:就是不輕視他們,也不小看自己。
整個樓裏都傳來沁人的芳香,雖說這是白天,但這感覺已經讓人有些癡迷沉醉,想要在這駐足。
“我說人們怎麼都愛去這種勾欄瓦舍...今日一看,有點滋味。”
張萬年喜歡有格調的地方,要是再穿上體麵的衣服,他相信自己能夠完全和這裏融為一體。
舞台上的歌姬正在演奏著名的江南小調:《盼君歸》
“江南花已開,郎君何時歸哎嗨喲~”
婉轉的柔膩嗓音讓張萬年閉上了眼睛,他正在欣賞人間的藝術。
就在這時,歌聲戛然而止,長著媒婆痣的老鴇從台的另一側走來,大聲吆喝著:
“客官們,客官們!”
“你們都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飲茶的幾位如同癡癲一般站起身來大聲的呼喊著:
“知道!知道!”
但張萬年卻是一頭霧水。
發生什麼事了?
原來,今天正好是煙雨樓開樓的第十周年。
老鴇雙手合十,表示對所有惠顧者的感謝。
“感謝各位多年來的支持,我們煙雨樓才能越辦越好!”
“今日,我們請出煙雨樓的頭牌,也就是我們的花魁,柳如煙!”
從樓上下來一個女子。
女子一身粉黛薄紗,妝容清淡卻勾勒著傲然的麵容,典型的南方女子。
薄紗很薄,她的身形若隱若現,是個人都忍不住多看一眼。
裙下白皙的大腿已經是遮不住了。
張萬年偶然一瞥,也不禁被這女子給吸引了注意力。
“果然出挑!”
頭牌就是頭牌,能在樓裏走到最紅也是有原因的。
但張萬年卻絲毫不感興趣,他知道,他就是來喝茶的,其他的事情,想都不要多想。
女子清淡的神情,帶著孤傲的眼神藐視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