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公館的會客廳中,已經坐滿了人。
正中坐著蘇銘遠,左手一側是蘇宇權夫婦、蘇景蘭,蘇景萱。
右手一側是蘇宇溪及丈夫曹脈明,還有女兒曹安易,兒子曹冠羽。
除了蘇家人之外,還有一位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兩位見證人。
淩鋒有些困惑,站在門口。眾人齊齊看向淩鋒。
蘇銘遠身子有些疲倦,沉聲道:
“小鋒,進來吧,坐萱兒旁邊。”
淩鋒點了點頭,不清楚蘇銘遠的用意,隻能隨機應變。
蘇銘遠掃了一眼眾人,方才看向身旁的中年男人,吩咐道:
“何律師,開始吧。”
中年男人翻開一份文件夾,起身說道:
“各位,我是何勁安律師,受蘇銘遠先生委托,代理他的遺囑事項。我手上這份遺囑真實有效,並經過遺囑公證。”
淩鋒眉頭微皺,自己與蘇景萱已經離婚,這份遺囑應該和自己無關。
他看向對麵的蘇宇溪夫婦,幾人點頭打招呼。
雖然十多年不來往,但父親的八十大壽,蘇宇溪終究還是出席了。
淩鋒看向蘇景萱,她的神情很淡定,看不出喜怒。
或許一直提防著淩鋒,蘇景萱察覺到男人的目光,轉過頭,杏眸流轉,白了淩鋒一眼。
十多分鍾後,淩鋒大致清楚了這份遺囑的內容。
關於財產和人事上的安排,蘇銘遠成立了家族信托基金會。
蘇家名下的所有資產,全部納入家族信托基金會。
家族成員死亡、離婚以及債務等等,都可能導致蘇家資產的稀釋流失,通過信托的方式,將所有權和收益權分離,隔絕風險。
信托受益人,包括了長房、蘇景萱,也包括了蘇宇溪及其子女。
在人事安排上,蘇宇權繼續擔任蘇海股份的董事長,集團旗下的幾個主要產業,交由職業經理人打理。
蘇景瀚、蘇景博罷免所有職務,暫時不參與公司運營。
遺囑中,並未提及蘇景萱的人事安排,讓眾人有些詫異。
淩鋒心中一咯噔,蘇銘遠的遺囑安排,可以最大限度地保證家族資產的傳承,不至於斷送在長房兩個廢物的手上。
遺囑公讀完畢後,蘇銘遠已經十分疲憊,吩咐道:
“遺囑沒有異議,就散了吧。”
最後又看向淩鋒,沉聲道:
“小鋒,你和景萱留一下,我有話要說。”
等到其他人離開後,蘇銘遠招呼兩人坐近一些。
他看向淩鋒,笑道:
“你們淩家,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我如果有你這麼一個孫子,就算死了,也可以瞑目嘍。”
蘇景萱輕聲啐道:
“爺爺,您胡說什麼呢?今天可是您大壽的日子。”
蘇銘遠擺手笑道:
“我活了這麼大歲數,早就夠本了。八十耄耋,生死早已看淡。”
說罷,看向何律師,吩咐道:
“老何,請把文件交給他們。”
何律師將兩個檔案袋,分別遞給蘇景萱、淩鋒。
蘇銘遠輕聲道:
“萱兒,遺囑的人事安排,沒有提及你,會不會怨恨爺爺?”
蘇景萱莞爾一笑:
“說沒有那是假的,但那種感覺很快就消失了,也沒那麼重要。”
蘇銘遠欣慰地笑道:
“有長進。蘇家的景字輩中,你是最優秀的一個,也是最不幸的一個。你和你大伯合不來,爺爺百年後,不想你再受委屈。”
說罷,示意兩人把檔案袋打開,裏麵都是一疊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