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李秉鬆的肆意要價,淩鋒終於火了,怒道:
“你是看著她,還是看著我。我不會做上門女婿。”
李秉鬆冷笑一聲,譏諷道:
“似乎沒有談下去的必要,送客。”
淩鋒幹脆豁出去了,取出香煙,又一把捏碎,怒道:
“你們不是總罵我專利流氓嗎?那好,李氏以後的專利授權,直接由五年一簽改為半年一簽,費用20%的遞增。想何時終止,就何時終止。”
淩鋒盯著李秉鬆,斥責道:
“你不服,可以不買不用,自己研發。你告我們專利權濫用,那就法庭見,打個一年半載,十年八年,我年輕,耗得起。隻是股價的波動,可大可小。上個月,李氏化學股價暴跌,就是我的手筆。我能讓你暴漲,也能讓你暴跌。你等著股東會發函吧。”
最後,他徑直蹲下身,盯著李秉鬆,威脅道:
“和國內的許多企業一樣,李氏化學雖然市值高、規模大,但隻是待宰的肥羊。核心專利在對方手上,想什麼時候宰,就什麼時候宰。我不叼你們。”
李秉鬆被氣得啞口無言。
淩鋒接著威脅道:
“我既然能送出一個公司,也就能賠掉一個公司,和李氏化學鬥到底。看誰的損失更大。這門婚事,你不點頭,我就開打。”
看到淩鋒言語不善,曹立文快步上前製止,想要將他推出去。
淩鋒一把推開他的手,看向輪椅上的李秉鬆,朗聲說道:
“李沐清,我娶定了,耶穌也留不住。”
李秉鬆突然放聲大笑,最後激動地用手拍打輪椅。
門口的淩鋒、曹立文看著狂笑的李秉鬆,都是一愣,總不能一受刺激,瘋了吧?
過了好一會兒,李秉鬆方才平複了情緒,看向淩鋒,眼神中竟帶著一些欣賞,感歎道:
“蘇老爺子眼光毒辣,能識龍鳳,不服不行啊。淩鋒,你以後的成就,不在我之下。”
話音剛落,轉動輪椅,來到淩鋒麵前,誠摯地笑道:
“按照你最後的出價,完全轉讓你手上的格沃股權,轉讓15%的致遠股權,你和李沐清無權繼承李家的任何資產。至於在哪裏居住,由你們夫妻協商決定。你是否同意?”
李秉鬆的態度突然反轉,雖然怪異,但淩鋒依然感到高興,事情終於有了轉機,遲疑道:
“我同意。”
李秉鬆滿臉笑容,主動伸出右手,調侃道:
“剛才隻是一個測試,我很欣賞你,敢取舍,有擔當,有魄力。憑借你的能力,加上沐清的協助,用不了幾年,可以再創一個格沃。”
淩鋒握住對方的手,同樣調侃道:
“你這樣說,算是安慰嗎?打一巴掌,揉三揉。”
兩人相視一笑,剛才的緊張對峙仿佛一掃而空。
李秉鬆關愛地拍了拍淩鋒的手背,叮囑道:
“今晚的談話內容,先不要告訴沐清。你回去早點休息,我會讓律師準備文件。你和沐清的婚事,我不再反對。我隻有一個女兒,婚禮必須隆重。挑個好日子,盡快辦了吧。”
淩鋒笑著點了點頭,如釋重負地走出書房。
曹立文看著淩鋒離開,隨後關上門,又小心反鎖。
李秉鬆一言不發,轉動輪椅,麵朝窗戶。
曹立文俯下身,壓低聲音問道:
“先生,你真的打算將小姐嫁給姓淩的。兩家可是有殺父滅門之仇。”
李秉鬆臉上再無笑容,目光陰沉,冰冷至極,訓誡道:
“立文,以後這種話,我不想聽到第二次。推我去窗戶邊,我想靜一靜。”
曹立文應了一聲,推著輪椅,一主一仆,站在窗前。
看著肆虐狂暴的夜色,兩人的情緒反而很快平靜。相識五十多載,名為主仆,實為知交。
直到此時,李秉鬆盯著漆黑的夜色,冷冷地說道;
“蘇銘遠這個老狐狸,真是好眼光。這小子太優秀,沐清駕馭不了,絕對不能留下禍害。”
曹立文心領神會,俯下身,虛空做了個劈砍的手勢。
李秉鬆搖了搖頭,冷笑道:
“我們不能牽扯進去。找個時機,約一下吳依慧。”
曹立文會意一笑。
背對燈光,兩人的身影投射在玻璃上,融入了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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