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鋒心生疑惑,哪怕牽扯淩家的命案,也沒有見蘇宇權如此緊張。
他頓時來了興趣,故意詐稱:
“我也感到為難。歐陽的現任丈夫也就是陳晉高,你應該見過。他知道我和你有過節,想拉我入夥,一起做空。”
蘇宇權冷笑道:
“你剛才已經交底了,你手上沒有籌碼,拿什麼砸盤?”
“但我有手上有充足的現金,我可以融券做空,向證券公司借入股票,然後大肆拋出。”
蘇宇權皺眉歎息道:
“淩鋒,我們蘇家到底哪裏得罪你了?沒有我們蘇家,你以為靠你父親那點教授工資,真能操辦起致遠集團?沒有我們蘇家,致遠集團十年前就被人肢解變賣,連個殘渣都不會剩下。”
他的情緒有些激動,喘著粗氣,接著說道:
“你捫心自問,三個月前,你回國時哪裏有現在的風光?是我父親顧念兩家的舊情,逼著萱兒下嫁給你。對你們淩家,我們蘇家沒有虧欠一分一毫。”
他指著淩鋒,厲聲罵道:
“你就是一頭養不親的中山狼,我們蘇家掏心掏肺,你卻百般設計陷害,先是景萱,然後是我兩個兒子。我蘇宇權做過很多錯事,但殺人放火,我是萬萬不敢,而你什麼都敢做,你要下地獄的。”
淩鋒一臉冷漠,輕聲笑道:
“罵夠了嗎?如果心裏舒坦了,那我們繼續聊。你似乎對歐陽的事情極為敏感。這些與我無關,我也不問了。”
停頓片刻,淩鋒突然岔開話題,試探道:
“我可以不參與做空,甚至可以抄底掃貨,幫助蘇家穩定股價,但我有些問題,想請教蘇總。”
“什麼問題?”
淩鋒看著黯淡的星空,冷冷地說道:
“老爺子管教甚嚴。你和吳天雄是怎麼勾連的?”
“這個問題,那晚在墓地上,你不是已經逼問過嗎?”蘇宇權一臉無奈。
“那天晚上過於倉促,我想請你仔細回想一遍。吳天雄給你交待任務的時候,有沒有其他異常,或者讓你感到奇怪的地方。”
蘇宇權皺著眉頭想了許久,無奈地搖頭:
“他是一個流氓頭子,心狠手辣,我也不想得罪。都十年了,誰還記得那麼多。”
“蘇宇權,心狠手辣不是流氓的專利,你如果想撇清關係,最好能想到有用的信息。”
過了好一會兒,蘇宇權突然說道:
“那天交待任務,吳天雄有沒有異常,我是真不記得,但是好像還有一個人,中間進來過,後來又出去了。”
“那個人是誰?”
“我不認識,好像是吳家的律師。”
淩鋒劍眉微皺,突然想到一個人,隨即通知陸文軒,讓他將吳家的相關律師資料發過來。
吳家業務雜多,尤其經營著高利貸業務,和幾家律所都有合作。
淩鋒將手機遞給蘇宇權,讓他仔細辨認,有沒有那晚出現的麵孔。
蘇宇權翻看著照片資料,突然看到一個禿頂的中年男人,咦了一聲,遲疑道:
“是他,這個男人中間進來過,然後又出去了,他頭上是個地中海,我有些印象。”
淩鋒取回手機,資料顯示,禿頂男人名叫陳元濟,是吳家的合作律師。
他突然想到,吳定軍的落棺現場,這個禿子好像也出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