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借壽人不算是特別了解，但也知道這意味著什麼，這意味著九爺將成為新的借壽人，而他可能會變成普通人。
接下來借壽人的話印證了我的猜想，但後果比我想象的要嚴重的多：“借壽人一代僅有一人，我將自己的能力給九爺之後，那麼我就隻能亡命天涯了，因為那些被我收走的魂魄，會在新舊借壽人傳承的期間失去控製，逃離出去。”
“他們被我囚禁了這麼久，會怎樣待我可想而知。”
既然如此，他為什麼還要這麼做？我實在是想不通他是出於什麼原因。
借壽人抬起了頭，仰天長歎：“龍已經初具雛形，我再也不是對手，我這麼做就是想讓你放過我，因為我知道自己遲早有一天會死在你的手裏，隻要你答應此生此世不殺我，我就寧願亡命天涯，畢竟螻蟻尚且偷生，何況是借壽人？”
情至深處，他還哽咽了起來，怎麼看怎麼不像是假的，也叫我對自己懷疑了起來。
李樹碰了碰我的胳膊，壓低了聲音說：“不要相信他。”
我咬住了自己的舌頭，強烈的疼痛感讓我清醒了過來，五嶽刀被我指向了借壽人，我說：“我不信你是個貪生怕死的人，今天無論如何都得做個了結。”
九爺用身體擋住了借壽人，勸說我：“江流生，你可知借壽意味著什麼？”
“你沒有獲得長生的法門，小慧同樣沒有，當你們壽命將近時，我可以給你們借壽，雖然借不了多久，但總比一般人要活的時間長一些，你就為我考慮考慮好嗎？我不想看到小慧死在我的前麵。”
我拿著五嶽刀的手遲疑了，眼神看向了小慧，小慧忙說：“流生哥，隻要能跟你同生共死，我不在乎時間，哪怕是一分一秒都可以，所以不要因為我而為難。”
九爺的拐杖用力的敲在了地上，嗬斥起了小慧：“你先回去。”
小慧沒動，眼神是要多堅定有多堅定，九爺的語氣鬆懈了，有些哀傷的說道：“小慧，你可以不為自己考慮，但我必須為你考慮，我是你爹，有責任照顧你的未來，聽話好嗎？”
小慧低下了頭，眼淚落下了，九爺看向了他的人，命令了起來：“送小姐回屋。”
他們把小慧勸了進去，九爺也變得決然了：“江流生，今天你要是殺他，就先殺我，你自己看著辦吧。”
我拿著五嶽刀的手發抖了起來，實在是因為九爺的這句話太傷人了。
我們之間雖然一個是虎命一個是河蟒，但我始終覺得他是我的嶽父，我不可能真對他動手，即便過的了我心裏的這關，也過不了小慧那關。
無可奈何之下我隻得收了五嶽刀，但是我不忘提醒借壽人：“你最好說的都是真的，否則我不僅不會讓你活著出去，我還會讓你下地獄！”
借壽人明顯也鬆了一口氣，他說：“你就放心吧，傳承現在就能進行，等九爺出來之後，你們就能知道我是不是真的想苟且偷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