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德三十五年,三月初。
汴京。
明德帝落入叛軍手中生死不明,但坊間傳聞已凶多吉少,加上明德帝留下的聖旨,楊居正以及秦堯擁護五皇子登基為帝。
改年號為,樂。
自稱文政帝。
大胤元樂一年,文政帝登基,其褚家再次進入汴京各大氏族視野中,國舅爺輔佐朝政,太後把持後宮,朝堂上下一夕之間被褚家拿捏。
也是這個時候,與褚言暗中勾結的官員才浮出水麵,隨著五皇子登基,百裏家也水漲船高。
原本先帝留下的官員也岌岌可危。
本就因著雲家傷及了朝堂根本,誰也沒想到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明德帝損落,新帝登基,朝堂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加上彭州叛軍的情況下,眾人都是屏住氣息在苟且偷生。
唯有朝堂上的武官,開始挺直腰杆。
叛軍要滅,正是他們的用武之地。
在文政帝登基後的第二日,聖旨就到了彭州以外的各個城池,征兵,每個城池必須達到一定的兵力,隻要家中有男丁,都要上戰場。
凡事商賈之家,該交的銀子得交,該拿出的糧食得拿,沒有任何餘地。
這聖旨一下,轟動了整個大胤。
民間哀嚎連連,無數個家庭因著頂梁柱被拉去上戰場而支零破碎。
這個消息傳到彭州時,已是三月中旬。
而此時的燕回,正在與伏衡會麵。
這也是這多年以來,燕回頭一次在伏衡麵前戴帷帽。
而伏衡從開始的震驚,不甘到後麵的釋懷,二人還是如好友一般相處。
“在鄆城仲景堂的時候早就該猜到你的身份,不,應該是在豫州的時候,就該猜到你是與李蘇彧一同前往豫州的。”伏衡情緒並不高漲,甚至有些低沉。
“現在知道也不晚。”燕回淡笑:“這些年也多虧你的照顧。”
伏衡淡笑:“我們之間說這些也生分了些,畢竟你也照顧我不少。”
說完,二人相視一笑。
似乎一切都在不言中。
這時,榆安從外麵回來,走至燕回的麵前,說道:“姑娘,如你猜測的一樣,五皇子登基,現在褚言算是隻手遮天了。”
燕回先是看了一眼伏衡。
伏衡會意,便起身:“你們聊,不打擾了。”
“無礙,你也可以聽聽。”燕回輕笑,她看伏衡的意思可不是介意伏衡在場。
相反,她是很想拉入伏衡進入這樣的局麵,當然,她會詢問伏衡的意思,畢竟伏衡的聰明不單單能用在生意上。
果然,伏衡的臉上有了淺淡的笑意。
他又重新坐在了位置上。
榆安說道:“五皇子登基以後,便大量的征兵,在下個月的中旬必須有二十萬男丁,如若到時沒有二十萬男丁,相應州縣的官員就會人頭落地。”
燕回聞言,隻是輕笑一聲:“這的確是褚言的做事風格,這些年在暗中籌謀,憋久了吧,現在褚家能重見天日,肯定是要殺殺威風,讓百姓與汴京的官員看看,他們褚家不是誰都欺負的。”
“這樣不得民心啊。”伏衡開口,他與褚言也結交過,隻是後來因為燕回的提醒,他便警惕褚言這個人,後麵慢慢的拉開了距離。
燕回唇角的笑容更深,似乎想起了什麼,說道:“褚言這個人,看似君子,但是個偽君子,好事做盡之下卻是吸著人血踩著白骨,他能結交李蘇彧能結交你,汴京的官員也在結交,隻是他在汴京很低調,沒有結交那些地位穩的大官員,隻是一些無法讓人注意的小官員,但這也足夠了。”
“不過下月中旬二十萬男丁,這怕是……”燕回神情微動:“要與我硬碰硬了。”m.X520xs.Com
“此番那些商賈之家也沒能幸免,要交出銀子以及糧食。”榆安繼續說道。
燕回聽後隻是淡淡一笑,不過眼睛中多了些冷然,大胤算是徹底亂了,新帝登基,正是聲勢之時,一月的時間就要有二十萬大軍來平息她這個反賊。
嗬~她也很想看看褚言的手段。
“民間有了怨氣,這個新帝注定會是個暴君,看來大胤是真的完了。”燕回頗有一種幸災樂禍之意,她含笑說道:“既然新帝登基,那咱們不送禮就真的有失身份了。”
“吩咐下去,由青舟帶領五萬大軍,朝著揚州攻打。”燕回低低一笑,冷聲:“攻下揚州之後,把明德帝掛至城門之上,就當祝賀明德帝兒子登基為帝的賀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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