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江和金辰雖然算是情侶，但開了兩個房間。
就在同一層樓，兩對門住著。
這當然不是唐江的意思，不過他也沒多說什麼。
唐江現在滿腦子都是賣電影的事兒，也懶得去撩撥那個傻妞。
頭一天晚上早早睡下，第二天早上早早起床。
天麻麻亮，也就六點剛過，便已經在洗漱。
等他換好衣服出門，準備到酒店餐廳吃早餐，不料金辰已經等在了門口。
“你咋起這麼早？”
“我要跟你一起奮鬥！”
金辰笑得很燦爛，說著還揚一揚手中的英漢詞典。
這唐江還能說什麼呢？
摟著姑娘的額頭親了一口，然後大手拉小手，走路不打滑。
早餐合不合胃口不重要，關鍵是要吃飽。
唐江今天是準備上戰場的，所以這份鬥誌提前讓早餐體會到了。
等他端著滿滿一盤子食物回到餐桌，金辰人都傻了。
“哇，你這也……？”
唐江臉皮厚，無所謂的笑道：“浪漫之都的免費早餐，不吃白不吃。吃少了回去連牛皮都沒法吹。”
“對哦！”
金辰後知後覺，趕緊起身去拿食物。
半個小時後，倆人吃完早餐。
再大半個小時後，他們來到電影宮負一層。
此刻時間還早，整個展廳裏根本談不上熱鬧，甚至冷冷清清，淒淒……呸，串詞了。
金辰頭一回參加所謂的電影節，東看西瞅的滿眼都是好奇。
隻是等她跟著唐江在一處展位停下，頓時意外道：“這也太簡單了吧？”
確實簡單。
不，是寒磣。
所有展位，都是十來平米的隔間，裏頭放著桌椅，門口掛著小放映器。
但其他展位那裏，好歹還有海報、展架等等各種宣傳物料。
唐江這裏則什麼都沒有。
前後左右的牆麵上幹幹淨淨，甚至門口連個招牌文字都沒有。
誰讓他來不及準備呢？
唐江沒有嫌棄，開始動手鋪排桌椅，同時笑道：“有沒有宣傳物料，這裏都屬於電影界的菜市場，是完全不入流的地方。也就像我這樣沒有名氣，沒有背景的小製作人才會來的。”
“啊？”
金辰詫異道：“那入流的地方在哪兒？”
“入流的也得分等級。比這裏高級一點的，就是之前的主體活動，搞個什麼首映會、發布會，然後把電影賣出去。再高級一點的，那就不來電影宮了，人家在周邊的酒店、咖啡館，或者沙灘上、遊艇上，品著紅酒就成交了。最最高極的，連電影節都懶得來，直接坐在自己辦公室，想跟誰談，一通電話把人叫過去，買完版權，還不耽誤下班。”
金辰嘴巴驚得老大，瞬間感覺什麼東西破碎了。
照唐江這麼說，那這電影節、紅毯、影展什麼的，也太沒逼格了吧？
難不成，這就是現實？
唐江帶著她收拾完桌椅，又把設備打開，開始播放自己的電影。
播放電影，其實有專門的放映廳。
這裏的展位上，隻會播放片花，宣傳片什麼的。
但這些東西，唐江還是沒有時間準備。
幹脆把電影掐頭去尾，播放中間小半部，來作宣傳展示。
等這些弄完，就沒事做了。
剩下的，就是坐在這裏等，看誰有興趣來了解、洽談。
說起來，真跟賣菜沒什麼區別。
馬路邊把菜往地上一擺，誰想買就會來問價，然後你三毛，我五毛的講講價。
談得攏，當場成交。
談不攏，拉嘰巴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