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足蟲數量奇多,陳啟龍意識到情況不對,連忙對何阿貴說道:“阿貴,蟲卵是漂浮在空氣裏的,切記不能給被百足蟲咬傷!”
滇南蠱術玄奇無比,陳啟龍也不知道滇王是如何讓蟲卵漂浮在空氣中的。
不過從現在的情況來看,夜明珠中的百足蟲不過是催化劑,真正危險的應該是他們首次下墓吸入體內的汞氣。
他們的人數本就不多,現在又受到了百足蟲的襲擊,傷亡變得愈發慘重。
有兩名偷獵者跑的太慢,又被那隻巨型百足蟲追上並咬傷。
一名偷獵者被咬之後劇烈掙紮,竟把那條百足蟲甩向了陳啟龍。
何阿貴見勢不對,連忙衝到陳啟龍身旁,將他撞到了玉台上。
同時他調轉刀鋒,朝百足蟲邪劈下去。
刺刀鋒利,百足蟲被切做兩段。
帶有口器的半截身子落在了地上,另外半截身子則恰好掉在了何阿貴的身上。
黑綠色的漿液流滿了何阿貴全身,而那兩名偷獵者也已經被百足蟲轉化。
他們雙眼赤紅,身體搖晃著朝何阿貴和陳啟龍靠近。
他們的腳下則是如黑潮般席湧的百足蟲。
何阿貴反手握刀,靠到玉台上:“龍哥,走不掉了!”
“嗯,怕嗎?”
“不怕!”
“隻是有些遺憾,畢竟燕子還沒找到……”
說到此處,何阿貴的眼神有些黯然。
陳啟龍拍了拍何阿貴的肩膀:“阿貴,知道我為什麼要讓你學會從上位角度思考問題嗎?”
“你想讓我學著獨當一麵?”
“沒錯,帶著他們離開滇王墓,我留在這裏陪燕子!”
深入滇王墓,一路艱難險阻,陳啟龍從未退縮半分。
之所以會如此堅持,主要就是為了找到燕子,湊齊這個鐵三角。
一路追尋至此,燕子杳無音訊,之前那隻進入王墓的盜墓團夥也已消弭無蹤。
陳啟龍雖不想承認,但事實就擺在眼前:燕子很可能已經遇難。
他不能讓何阿貴也死在這裏!
聽陳啟龍說要留下,何阿貴頓時瞪大眼睛:“龍哥,你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快點走!”
陳啟龍一腳將何阿貴踹了出去,反手握住了滇王懷中的佩劍劍柄。
寶劍出鞘,寒光閃耀。
雖曆經千年,可劍身卻沒有半點鏽蝕。
何阿貴眼睛通紅,轉頭看向陳啟龍:“龍哥,你也走啊!”
“走不了了,你看頭頂!”
何阿貴抬頭看向頭頂,發現穹頂上鑲嵌的“明珠”此時均已龜裂,有些更是已經探出爪足。
穹頂內的百足毒蟲,要孵化了……
“阿貴,將九尊玉鼎重新放回銅鼎之內,外麵的墓門就會徹底關閉,這些蟲子都是瞎子,隻對人的體溫有感應。我留在這裏,你快走!”
陳啟龍背靠玉台,仗劍而立。
何阿貴雙眼充血,目眥欲裂:“我不走,要死就死在一起!”
“放屁,難道你想讓我白死嗎?”
陳啟龍深知何阿貴的性格,自己若不強逼,他絕不會離開。
他將滇王劍架在了脖頸:“你要是不走,我現在就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