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出屋門,遇到冷空氣,原本泡澡熱的頭昏腦漲的撫子被冷氣一激,頓時惡心的扶牆幹嘔起來。
“……!”旁邊等著進去的實渕玲央震驚加擔心的看著她:“哎呀,小征對女性真的很少有這樣失禮的時候呢。”
“唔……不、不是你想象的那樣……嘔T
T”撫子抑製不住惡心,真的……吐了。
好在她基本沒吃東西,僅僅喝了杯薑茶,因此隻是略微不雅。
門再次打開,赤司緊繃著表情快步走到撫子身邊,控住她心口,一邊輕輕拍打她背部。
“嘔……會吐到你身上……”撫子試圖推開他,赤司一邊扶著他,一邊命令玲央:“去把我屋子裏的暖氣關掉,然後叫醫生來。”然後毫不介意衣服被弄髒,摟著撫子進去。
撫子在洗手間被赤司從背後摟住,彎腰幹嘔個不停。
他一手摟著撫子的腰,一手打開水龍頭,嘩嘩的水聲衝走了可能的汙物。
“洗臉,漱漱口,注意不要被嗆到。”
赤司的另一隻手從撫子的脖頸往下一掌的地方按住,緩解了她的惡心。
“我、我會死嗎……”撫子氣若遊絲的問。
“別說傻話!”赤司斬釘截鐵的訓斥道。
“我其實不想的,”撫子從鏡子裏看赤司,他的頭發遮擋住了眼神,“從那時起,我就覺得身體不對勁,我很難受,但是查不出原因,我想著,如果是任性的放棄,也比拚盡全力卻達不到標準那樣的可憐勁要好,至少,是我主動不要的……我、我不想被你落下T
T”撫子嗚咽著,又扶住洗臉盆一陣幹惡。
“沒事了,醫生怎麼還不來。”赤司安撫道,“你直起身來試試。”
撫子冒出虛汗,整個人虛脫的往下滑,赤司緊緊貼在她身後,用體溫跟力道支撐著她:“我給你換身衣服。你的衣服已經濕透了。”
原本應該是很羞澀的事情,兩個人平靜而迅速的完成了換衣服。撫子一臉蒼白的被放在床墊上,枕頭被調高,讓她可以依靠又不至於窩著難受。
赤司將被子蓋好,然後端來一杯熱水,和一片厚厚的薑:“含住它。”
撫子張嘴咬住那片厚厚的薑:“你從哪兒弄來的。”
“現在好點沒?”赤司握著杯子,略帶憂鬱的注視著她。
“好多了。”撫子嚼嚼,幹脆吃下去辛辣的薑,然後喝了口赤司遞過來的熱水:“謝謝,想不到你這麼會照顧人。……我說錯什麼了嗎?”
赤司似乎在回憶,然後微微一笑。
醫生總是在事情結束後過來,他抽了一管血,然後聽了聽撫子的心音就離開了。
撫子的手機已經有十幾個未接來電。赤司撿起掉在地上的手機,給監督打過去。
“……是的,她在我這裏,詳細情況就是這樣,這是個意外,後來我去健身房鍛煉忘記了,沒錯,醫生剛才來過。希望這件事保密,就說她提前回去了。……我知道,但她正在準備冬季杯,……我相信她。”赤司說完,關上手機。
“我沒法參加冬季杯,我會成為拖累。”撫子歎氣。
“醫生剛剛發過來結果,你節食多久了?”赤司看著自己的手機消息。
“……”
“從高一開始就節食,高負荷鍛煉,你沒發現自己的體質變弱是因為不吃東西嗎?”赤司靜靜地望著撫子。“真是愚蠢。你忘了你的兄長是怎麼走的嗎?”
“對不起……”撫子突然抬頭:“你怎麼知道?”
“那天我去看望母親,然後你路過,看到我被保鏢圍著,就報警了。”赤司搬過來一張椅子坐在床邊:“那是五年級的事情,還記得嗎?”
撫子陷入回憶:“那天……是不是還下著雨?”
“沒錯。”赤司沉默下來。
當時他們都失去了親人。
赤司的母親,在他五年級的時候因病去世,從此她的童年過早的結束。
最後,把他當做一名需要幫助的孩童的,是跟他年紀一般大的藤原撫子。
“你報警以後,就被赤司家調查了。後來藤原家發現被人追查,找上門來,這件事隻有你不知道吧。”赤司淡淡說道。
“我沒想到……隨手一個電話會引發這麼多事。”撫子低頭注視著雙手出神:“那天我是偷偷跑出去的。雖然隻比我大一歲,但是兄長他無論做什麼都非常出色,結果就那樣死掉。我實在沒有辦法接受。連一句道別都沒有。我很害怕,自己的身體裏會不會也隱藏著那個疾病,在最沒有防備的時候,突然爆發。”
“你明知道自己身體狀況,還節食?”赤司的語氣非常平穩,但是讓聽到的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