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虎心裏十分疑惑,他仍然在懷疑裴蘊說的話。
雖然他覺得裴蘊沒有理由陷害他,但世事無絕對。
所以秦虎這一路走來,一直都在猶豫。
直到他看到樊子蓋的兵馬迎麵向他走來。
秦虎本來打算抄小路躲開他們,可是樊子蓋的手下於賀,已經快馬加鞭的來到了他的麵前:“秦小侯爺,請慢走。”
於賀一臉陰笑,身後帶著幾十名全幅甲胄的騎兵。
“原來是於將軍,有事兒嘛?”
於賀笑了笑:“小侯爺,不好意思,末將奉命,請你去留守衙門喝茶。”
“我沒空。”秦虎調轉馬頭要走。
於賀臉色一變:“小侯爺,我勸您還是放聰明點,非要末將把話說明白嘛,您被留守衙門傳喚了,請跟我們走一趟吧。”
秦虎的兵營駐紮在皇宮外左掖門,過了天津橋30裏,再往前拐個彎就是外城白1虎門,三千驍果軍就駐紮在城門內的懷義坊。
整個軍營接近西苑,最遠距離不超過十五裏,它的作用就是用來拱衛西苑用的。
看來於賀是存心在這堵著他的。
“被你們傳喚,你什麼級別,怎麼跟我說話呢?”秦虎的手攥在刀把上,臉頓時就黑了下來:“下馬,給我跪下。”
“不好意思,末將正在執行公務,恕難從命,請小侯爺還是配合一下。”於賀的眼睛眯了一下,本能的向後倒退,給他的手下騰出了道路。
“奉命,你奉誰的命,在大虞朝除了皇上,本侯還真不知道誰有權利能夠傳喚我?”秦虎不屑的說:“拿聖旨來給我看。”
“我跟你說不著,末將奉的是樊將軍的命令,他老人家奉命稽查楊玄感叛黨,現在有人檢舉你,我們必須把你帶回衙門。”
秦虎心想,看來樊子蓋真的反了。
這時候,秦虎聽到遠處近處都傳來慘烈的叫聲,很多穿著富貴的人被士兵追的在大街上亂跑,而有些人秦虎剛巧還認識。
甚至於他看到鐵甲軍押送著一隊隊朝廷大臣的家眷往留守衙門的方向集中,有些反抗的直接在大街上就給剁了。
這個地方叫做淳華坊,淳華坊的左麵和右麵,叫做北裏和南裏,詞三坊西側就是大同市,同長安的東市西市一樣,這裏是整個洛陽城最繁華富庶的地區。
又因為接近西苑,也是所有大臣在東都的住宅區。
秦虎這邊剛剛出事兒,這三個坊整個就開始亂起來了,不單很多大臣的豪宅被包圍,連守衛裏坊的武侯鋪子都被留守衙門的士兵給挑了,那些平日裏負責維持治安的不良人,稀裏糊塗的就被他們斬盡殺絕。
這其實已經就是公開的謀反了。
但現在沒法兒定性,因為樊子蓋自從有了楊玄感清查專案組的尚方寶劍後,說誇張點就是不需要任何證據便可以隨便殺人。
有些平民被殺的理由非常可笑,比方跟楊玄感家裏的傭人有親戚,祖上曾經種過楊玄感家的地,統統拉出去砍頭。
秦虎管不了這個事兒,但他非常痛心,曾經跟王玉瑩說過,楊玄感的父親楊素,全盛的時候,家裏有一萬多口人,女人比皇宮裏都多,這還隻是他住宅裏的人,如果包括了給楊家種地的雇農,那麼很有可能超過幾十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