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房簷之上，寧凡羽與齊雲二人靜靜望月，月華落身，渾身宛如渡了一層朦朧的銀紗，令人看不真切。
神秘的齊雲，神秘的羽凝。
寧凡羽望見天幕那輪圓月，微微閉眼，似乎陷入了深層次的思考，又像是在追憶什麼往事。
他的臉上帶著迷茫，帶著惆悵，帶著不舍和不甘，更有一抹濃鬱的憂愁。
齊雲問道：“你為何修仙？”
許久之後，寧凡羽輕歎一口氣，睜開雙眼，語氣頗為複雜，“其實，我想創造一個沒有爭鬥的世界。”
齊雲祭出一壺靈酒，又祭出兩隻瓷杯倒滿靈酒，遞給寧凡羽，“喝？”
寧凡羽一飲而盡。
“創造沒有爭鬥的世界……除非你能掙脫束縛，除非站在世界頂端。”齊雲歎氣，“又或者，世間人人力量平等。
“無形之中，我們都在他人的束縛之中，並不自由，隻有淩駕於一切之上，才能獲得自由，才能改變世界。”
寧凡羽斟酒一杯，聞言點頭：“沒錯，這個世界，充滿了太多虛假，我們的一切，都在他人的掌控之中。”
齊雲笑道：“你想打破牢籠，這可能嗎，其實，我曾與你有著同樣的想法，奈何修煉太過艱難，化神遙遙無期，更別說那些想法了。”
寧凡羽搖頭，他的想法確實太過異想天開。
齊雲的目光閃爍著精芒，似乎要把寧凡羽看透：“我應當沒有可能了，但你卻不同。”
“此話怎講？”
“你的機緣是常人難以想象的，其實修士想要超越一切，淩駕於一切之上，並非隻能靠靈智、天賦與努力，還有一點才是關鍵。”
“是什麼？”
齊雲意味深長地說道：“氣運，擁有常人難以想象的氣運，外加努力與天賦等，才有掙脫牢籠的可能。
“玄華雲三州的修士，無論背景多大，天賦多高，有多努力修煉，都無法打破牢籠。
“我們就像被人困在井中的猿猴，人們留下了無數無用之物，欲出井口，需人不在，並有出井之器。
“可井中所留，皆為人之無用之物，如何得到出井之器？想要人不在井口，更為艱難。
“除非井中所留，有人並未注意的珍寶，若井中猿猴得到此寶，方有出井的一絲可能。
“可惜，井中所有猿猴都在尋找出井之器，必將會有內鬥，如此一來，出井便更加困難。”
寧凡羽喃喃自語：“氣運……”
回想曾經種種，寧凡羽的心中頓然浮現出一絲明悟：隻有擁有超出常人的氣運，才能打破現有的格局。
齊雲說道：“氣運，是最讓人出乎意料的東西，也是最讓人無法掌握的東西。
“有的人費盡心力也無法得到的，也許你輕而易舉便得到了，這些是努力與天賦無法彌補的。
“氣運不可能一直存在，每個人都或多或少有些氣運，有人多，有人少，有的人僅僅運氣好一次，便能逆天改命。
“想要打破牢籠，靠的，必定是氣運，這些東西，就連那些站在世界頂端的人，也無法預料，無法限製。”
齊雲說完這些，寧凡羽心中突然有些驚懼，難道說，齊雲看穿了他？
可他知曉，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元嬰期甚至化神期都沒有這種能力。
頂多看穿他的容貌，不可能看到一個人的命運以及空間中的東西。
當然，某些算命先生一語便可道出人之一生，所言不過隻是根據某些線索，推測而出的。
齊雲應當隻是推測，但他依舊暗暗戒備起來。
齊雲笑道：“我雖然天賦遠超常人，坐擁無數資源，但是想要突破進入化神期，卻並沒有那麼容易，我甚至沒有一成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