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克親自開車將宋純送到酒店。
他沒有下車:“老板說了,宋先生如果不願上去也沒關係,我現在就可以送您回去。”
宋純沒有說話。
申克又問:“那……宋先生需要我送您上去嗎?”
“不用。”
申克點頭,將房卡交給宋純:“宋先生晚安。”
對於在酒店見麵,宋純一點也不意外。
江漓疑心那麼重,肯定不會在自己公寓見他。
但他意外的是,江漓等他的房間竟然是兩人第一次的那家酒店。
就連房間號碼都一模一樣。
他頓時覺得這張房卡有些燙手。
宋純推開房間門進去的時候,江漓已經洗完澡了。
她裹著潔白的浴袍,赤腳站在落地窗前,頭發微濕帶著氤氳的潮。
沒有任何妝容修飾的臉頰白得發光。
清澈的大眼睛,分外明亮,乍一看像一隻無辜的小兔子。
可仔細看才會發現,這隻小兔子是如此的與眾不同。
含情眼裏流轉的不是純淨無辜華光,而是赤裸裸的征服的欲望。
宋純踩在鬆軟的羊毛地毯上。
深一腳淺一腳,像是要踏入萬劫不複的深淵。
但他別無選擇。
“來了?”打火機發出脆響,白霧嫋嫋,宋純看不清江漓的臉。
隻覺得那聲音勾魂攝魄,蠱惑著他對她臣服:“嗯。”
江漓朝茶幾揚了揚下巴。
茶幾上放著那份熟悉的意向合同。
她靜靜注視著宋純,清雋的眸光微微閃爍,緩緩拉開了浴袍的帶子。
宋純口幹舌燥。
他以最快的速度衝到茶幾前,在那三份文件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然後轉身,麵對麵抱緊了江漓……
深深淺淺的吻鋪天蓋地砸向江漓的鼻尖、眼尾、耳廓、脖頸,最後是溫軟的紅唇。m.X520xs.Com
她清脆的笑像穿堂而過的風,瘙得宋純渾身一顫……
窗外不知什麼時候下雨了。
室內溫度節節攀升,落地窗上很快起了一層薄霧。
江漓額頭抵在那薄霧上,又濕又滑。
那一刻,她突然想起了小時候。
那年冬天,她正在換牙,吵鬧著要吃牛軋糖,田教授不讓。
她於是就走到窗戶邊,不哭也不鬧,隻是固執的一邊往窗戶上哈氣,一邊寫字。
我要吃糖、我要吃糖、吃糖……
院子裏的教授們都樂了,紛紛勸田教授:“孩子都饞成那樣了,給她買點吧!”
田教授又好氣又好笑,終於妥協,給了買了一大包牛軋糖。
從那以後,江漓就明白了一個道理。
這世上,根本就沒有原則可講,就看你能不能用對方法。
宋純不滿江漓的走神,扳過她的下巴,蠻橫地吻著:“想什麼呢?”
江漓肩背晃動:“想你……”
很多年後,當江漓回憶起那個夜晚,都覺得不可思議。
宋純在那事上,沒什麼特別的嗜好,就是單純的精力好。
落地窗、地毯、沙發,浴室,最後是寬敞的大床。
宋純引誘著她,用特別的方式丈量描摹了這間房裏的一切。
第二天早上,宋純醒來的時候,江漓已經穿戴整齊。
她將宋純昨晚簽下的合同裝進牛皮紙文件袋裏。
彎腰從桌上拿起一隻水杯,麻利地剝開一個小小的藥片送入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