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蘇狠狠翻了一個白眼,在江漓另外一邊坐下。
他沒有想到宋純平常一副冷冰冰的模樣,竟然那麼黏人。
江漓隻開了個頭,問宋純拍攝順利不順利,他就拿出手機滔滔不絕給江漓講劇組的趣事。
還說自己是新人,一開始怎麼也入不了戲,鬧了很多笑話。
逗得江漓哈哈大笑。
江漓對宋純很有耐心,安慰道:“沒關係,一開始都這樣,你這才哪跟哪?蘇蘇剛入行那陣也沒少鬧笑話,是吧蘇蘇?”
蘇蘇勉強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是。”
“嗯。”宋純托著下巴,微笑著看向江漓。
宋純的長相絕對屬於可鹽可甜那一掛的。
不笑的時候,像是沉默的雪原,笑起來的時候,又如同烈日臨空。
他如果故意想討好什麼人,沒有人能夠招架得住。
江漓顯然沒有招架住。
她眉梢眼角都蕩漾著難以掩飾的春情,語氣溫柔的像微風拂過湖麵:“聽說你昨天吊威亞了?”
“是的,”宋純清亮的眸光染上一抹黯然:“你也不來看我。”
蘇蘇有些得意,總算扳回一局。
江漓昨天沒有去探班宋純,卻來看了自己。
江漓有些抱歉:“你下次再有危險戲就讓維奇給我打電話,我去看你。”
宋純撇了撇嘴。
江漓又問:“怕不怕?”
“是挺怕的,主要是太高了頭暈,晚飯都沒怎麼吃。”
蘇蘇輕咳一聲,替自己找存在感。
江漓拍了拍他的手背:“說起吊威亞,圈子裏蘇蘇稱第二絕對沒有人敢稱第一,宋純有空多請教一下他。”
宋純點頭,一臉誠懇:“好。”
蘇蘇很得意,以一種後輩的口吻居高臨下說道:
“這吊威亞沒什麼好難的,多磨煉磨煉就好了,跟演技不一樣,演技那東西最講究天賦,生下來有就有,生下來沒有,就一輩子也沒有囉。”
江漓似乎沒想到蘇蘇會如此尖銳,一時竟然不知道怎麼開口。
好在宋純也並不介意。
他彎腰拿起一顆葡萄湊到江漓唇邊。
江漓沒好意思用嘴接,捏在手心裏。
葡萄圓潤飽滿,江漓捏輕了怕丟,捏重了又怕壞。
氣氛一時有些尷尬。
蘇蘇話鋒一轉:“不過宋先生有漓姐保駕護航,演技應該不成問題。”
宋純往嘴裏送了一顆葡萄,卻並不著急咬碎,白皙的臉頰微微隆起,眼神散漫又嘲弄:
“是嗎?可我昨天在片場聽說,蘇蘇第一次從威亞上下來,不僅吐了導演一身,還差點毀了機器,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宋純說得是事實。
蘇蘇舞蹈出身,吊威亞其實難不倒他。
但畢竟是第一次,他之前沒有經驗,聽說要在上麵吊好幾個小時。
於是仗著身材消瘦拚命得吃喝。
拍攝完成後,導演客氣地請他看回放。
結果他一緊張,吐了導演滿身不算,還對著顯示器一通狂嘔。
隨著他越來越紅,這件事也在業內廣為流傳。
隻要有新人吊威亞,大家總會拿蘇蘇當反麵教材調侃一番。
“你!”
蘇蘇沒想到宋純這麼不給麵子,一時下不來台,臉色瞬間就變了。
江漓忙打圓場:
“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下次讓我聽到誰嚼舌根,準饒不了他。宋導演上次給我通電話,說你不拍戲的時候老愛跟著攝像跑,審美運鏡都是一流的,很有導演天賦。”
宋純對這個話題並不感興趣,輕飄飄說道:“我隻是覺得導戲挺有意思的。”
“感興趣就慢慢學……”江漓無限寵溺地對宋純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