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鳳儀笑得幾乎喘不過氣兒來,笑得公主殿下心頭窩火,甚至有了一秒的衝動,想要將眼前的絕色少女按在床上,讓人熬一碗啞藥來給她喝了。
好好的一個謝氏嫡女,生得膚白貌美,天仙下凡兒一樣,怎麼偏偏就會說話呢。
要是不會說話,必定不會次次都煞風景。
謝鳳儀笑夠了後,將公主殿下又摟了回來,“如今我坐在這裏,懷中攬著你,才有種真的自一場大夢中醒轉了過來,最近所經曆的一切也都是真實的。”
“你不知道,我的夢太過真實和痛苦了,讓我醒來後,都還覺得不真實。”
“即使我告訴了自己千萬遍,我確確實實是重新來過了。”
“我的身體是溫熱的,我觸摸的每個人都是真實的,心底最深處,還是有一抹不確定。”
“萬一又是一場夢呢?我能出現在這裏,重新認識你,將所有重新來過,隻不過是我太過期待,從而才造就了一場能用來欺騙自己的美夢。”
“我始終在壓著這道聲音,不去多想,也不去受其影響。”
“可它還是一直在那裏,時不時的跳出來一下。”
“直至此時,那道聲音徹底消失了。”
“蕭長寧,我們如今所在就是最真實的,一點都不虛幻。”
“阿歡……”蕭長寧心頭很沉,她從和謝鳳儀初遇時,就知道她身上有秘密。
隨著和她交往的越發密切,就越是能感受到這個秘密有多大,又有多沉重和驚人。
謝鳳儀性情疏闊大方,心性開朗堅毅,為人不失詼諧風趣,又因自身所受的教養,能讓她真正失態的事情很少。
偶有幾次的反常,無一不是和她的‘夢’有關。
那到底是怎樣的夢,能讓她如此。
“沒事了,會好的,我會努力去淡化的。”謝鳳儀親親她的額頭,“相信我,我可是謝歡。”
“隻要我想,世上還能有我做不成的事?”
謝鳳儀自信驕傲的很,她可是有著世上最好的母親與哥哥,還有當朝的唯一的嫡公主蕭長寧全心信任。
她現在就是想禍害朝綱,都不是不行。
再說了,上輩子她都落入絕對的下風了,不照樣逆風翻盤,裏應外合的配合著打了個漂亮翻身仗,推翻了簫韶言那個狗東西麼。
她有資格傲氣。
“我隻是心疼你。”蕭長寧抿抿唇,終於問出了在紫宸殿時就想問的那句,“你今日為何要下跪。”
“皇室的規矩與禮節並不適用於士族之禮。”
“你又是謝氏嫡長女,外家是王氏嫡正的一支。”
“世家女兒中,唯你身份最高,便是王氏這一代的嫡女王箬在身份上都不如你。”
“你這一跪,不僅僅是謝歡在下跪,也是等於世家在跪。”
“皇宮內沒有真正的秘密,此事若宣揚出去,你明白你日後會麵對什麼嗎?”
“要知道從大梁立國起,從未有一個世家女兒在皇室任何一人前行過世家之外的禮節,從未有過!”
說到最後四個字時,蕭長寧咬字極重。
蕭長寧討厭世家那一套我隻遵循我自己禮節的高高在上和清傲嗎?
討厭,她討厭極了。
她太想有一日這個規矩被廢掉,士族那些清高的世家子弟們,都在蕭家皇室麵前跪伏而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