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初隻有謝鳳儀和蕭長寧過來時,謝鳳儀是挨著謝曦坐的。
等阮詩蘊來了,她便將阮詩蘊放在了剛才她坐的地方,她坐在了中間,另一側是蕭長寧。
她原本給謝曦倒茶時,是半越過阮詩蘊的。
這會她為了壓著謝曦的手,幾乎整個身子都要撲過去了。
坐在他們兩人中間的阮詩蘊便承受了所有的重量,直壓的阮詩蘊都氣都要喘不順了。
“胡說,我身輕如燕,重量沒比桌子上的茶壺重多少,怎麼可能把你壓死。”
謝鳳儀嘴上反駁著,手卻還是鬆開了謝曦的手,身子也回撤了回來。
撤到途中時,手轉而捏上了阮詩蘊的臉,“身體這麼虛可不成,改日讓茶白去你家住幾日,你好好跟著茶白練一練。”
免得有事無事的總在她們窗前練劍,擾人清夢。
“我才不虛。”阮詩蘊才不承認自己身體虛,“我上正一道時,能一路從落雲峰下走上去,我身體壯的很。”
謝鳳儀滿臉促狹,“壯的很的那是牛。”
阮詩蘊下巴一揚,幹脆順著謝鳳儀的話往下說,“我就體壯如牛了怎麼樣,不行嗎?”
“行啊。”謝鳳儀手在她下巴上勾了下,調笑著逗她,“那以後便就管阿蘊姑娘叫阿牛好不好呀?”
阮詩蘊對她哼了一聲,幹脆不搭理她,歪頭就去看謝曦,“曦哥哥,你看你妹妹。”
“阿歡,不許總欺負阿蘊。”謝曦輕訓了妹妹一句,再看了眼謝鳳儀正不老實的手,又補了句,“也不要總是跟街上的街混子一樣調戲人。”
阮詩蘊是謝曜放在心上的人,若不出意外怕是會成為她的二嫂,哪有做小姑子的總是欺負調戲二嫂的。
“這可不叫欺負,這叫打趣。”謝鳳儀一臉的無辜,轉頭去看蕭長寧,“是吧,阿寧。”
蕭長寧立時點頭,“是。”
她是真正明白謝鳳儀欺負人是什麼樣子的,才不是隻捏捏臉和勾一勾下巴。
這頂多是看阮詩蘊生的俏麗動人,隨手的占一下便宜而已。
“表哥待阿蘊倒是極為不同。”王箬柔聲細語的說著,執了茶壺親手為阮詩蘊添了添茶,“我倒是未曾見過表哥對阿歡之外的姑娘能如此回護的。”
王箬認識謝曦多年,看了他多年,細啄他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
沒人比她更能深知謝曦和潤溫熙的表麵之下,那顆心到底有多冷情。
這世上能讓他真正放在心上看重的人,除了他生了他又一手教養他長大的母親王竹之外,便是他的妹妹。
士族之人都護短,可謝曦的護短與別人還不同。
他對著謝鳳儀時,總有無上的耐心,明明暗暗的引導著妹妹做個心懷坦蕩,性情明朗,明媚燦爛的姑娘。
謝鳳儀真有錯時,他也會拿出兄長的威嚴去罰她。
然後在背過頭後處置對於誘使謝鳳儀犯錯的人時,手段之狠,令人膽寒。
她便是親眼見到了那一幕,從此謝曦才在她心裏變得與別人都不同,也讓她控製不住的想要去靠近起來。
在這些年裏,她看著謝曦如何疼愛妹妹時,甚至還產生過是不是謝曦對謝鳳儀有不倫之念的心驚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