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鳳儀仰頭看他,“在你們麵前,我本來永遠都是小孩子。”
“是。”謝曦目光溫軟,看向她的目光都是寵溺,“你最好做一輩子的小孩子。”
“會的會的會的。”謝鳳儀笑得眼睛都快沒了,愛嬌的拿額頭蹭了下謝曦的袖子,“做小孩子最好了,我最喜歡了。”
謝曦又摸了摸她的頭。
謝鳳儀將身側的蕭長寧一把拉過來,目光落在謝曦的另外一隻手上,就差將他的手抓過來放到蕭長寧頭上了。
被她目光灼灼的盯著,謝曦無奈的抬起另一隻手,也摸了摸蕭長寧的頭,“好好好,你們兩個一起做小孩子。”
謝曦的手掌很溫暖,動作很是溫柔,仿佛是在撫摸什麼稀世奇珍。
蕭長寧一下就明白了為何謝鳳儀不但不抗拒謝曦和王竹摸她的頭,反倒很享受和樂在其中了。
這種被打心裏珍視嗬護的感覺,真的太令人沉溺。
謝曦又待了一會,看著她們收拾停當了,才與她們一起出了門。
在她們要出門之前,清空也回來了。
不光他回來了,黎鳶也帶著黎容過來了,就等在了門外。
謝鳳儀尋思著黎容那張臉要是站在靈羽閣上,以今日來觀景的人量來說,她們是不是該先提前準備好點絲綿來堵耳朵?
等到了門外見到姐弟倆時,謝鳳儀就發現不用準備了。
此時的黎容坐在馬上,一點也看不出往日玉郎的風采了。
不光不招人,臉上青青紫紫的還很嚇人。
見到他們從府內出來,趕緊拿著折扇左右的來回擋。
黎鳶一把奪過來在手心一合一捏,扇子頓時成為齏粉自她手中飄落到了地上。
黎容委委屈屈的縮在馬上,一個字兒都沒敢多說。
“昨晚回去後,發現家中有信來,我看了信後便揍了我家這不成器的東西一頓。”
“今日再帶他看看人家成器的人,讓他反省一下自身。”
“家中從不求他多有出息,至少要為人清正和能有身為男兒該有的擔當。”
“他若是連這點都做不到,還不如去鄉下挑糞去。”
黎容聽到‘挑糞’兩個字,身子抖了一下,悄悄的瞥了眼黎鳶,又飛快將視線收回來。
謝鳳儀來回看了看這姐弟倆,等上了車就和蕭長寧感慨了兩句,“這世上啊,果然就是一物降一物。”
“黎容入京那幾日多騷包啊,誰也沒有他出的風頭多。”
“他靠臉出名,最看重的便是他那張臉。”
“可你看今日他的臉被阿鳶揍成那樣,他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長姐和長兄,果然都是弟弟妹妹的克星。”
“就如同我見到哥哥,也像是耗子見了貓一般。”
“叩叩叩”她話音剛落,馬車廂板就被人從外麵敲了敲。
蕭長寧離著窗子近,抬手將簾子一撩開,就看到謝曦要笑不笑的看了進來,“阿歡,做人不能總說虧心話。”
謝鳳儀身子一動,撲過去‘刷’的一下將簾子給放了下來,還囂張的說了句,“我才不虧心呢,我壓根沒有心,哪來的虧不虧。”
馬車外的謝曦望著還在晃動的紗簾,一手鬆開韁繩將手臂垂下,將袖中的戒尺滑落。
隨即手握住一抬,將馬車簾子自外麵挑起來,往裏麵遞了一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