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三哥想多了,我眼神多純良無害啊。”謝鳳儀笑得和善極了,眼底都是友好。
鄭文宸瞅了她一眼,還是覺得她沒懷好意。
相比之下,還是蕭長寧這個公主最誠實。
他又就去看了眼蕭長寧。
大梁最貴重的公主殿下正在低眉斂目的剝著碟子中的香瓜子兒,專注極了。
鄭文宸什麼也沒看出來,隻能悻悻的坐好了。
“世妹,恰好我也有事要與你說。”鄭文宸喝了口茶,說起了正事來,“前日裏石兄來找過我,他說近日裏各部看似平靜,可他卻時不時有種心驚肉跳之感。”
“他說也說不上這感覺是哪裏來的,就是在與其他部的人有往來和再看戶部運轉太過流暢正常時,就會有這種感覺。”
謝鳳儀聽的有兩分意外,沒想到石通判這老小子感覺還挺敏銳。
如今的朝堂可不就是看似風平浪靜,實則在醞釀巨浪麼。
怪不得石通判幾乎處處吃得開,人緣混的好,這觀察力和直覺一般人及不上。
“你告訴他,不用發慌。再是風波驟起,也卷不到他這隻在最邊緣的小蝦。”
鄭文宸頷首,“我看他倒是沒多慌,如今他膽子看上去比之前在船上時大了不少。”
“他過來與我說這件事,也是讓我有點警覺心和想提醒一下你們。”
“哦,膽子變大了啊?”謝鳳儀注意力放在了這點上,“不知下次我喚他一聲通判大人,他可敢應下。”
她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要問石通判最怕什麼,第一就是怕謝鳳儀喊大人,第二就是怕她說與誰有緣。
當兩個放在一起聽的話,石通判腿肚子都會打轉。
這完全已然成為了石通判心頭此生都揮之不去的陰影了。
“世妹要是真的去石兄麵前喊他大人,隻怕石兄就算是不當場厥過去,也會整個人都站不太穩。”
鄭文宸話裏,也有幾分促狹和揶揄之意。
謝鳳儀轉眸看他,“看來你與石通判相處的不錯,關係比在船上時大大進步了。”
以鄭文宸的為人處世,唯有雙方真正感情不錯,才能以如此熟稔說笑的口吻說起石通判。
關係沒有相處到位,他是絕無可能以如此語氣說起石通判的。
鄭文宸點了點頭,“石兄待我很真誠,他教授我的為人處世方法,讓我受益良多。”
“師父是良師,他是益友,你是貴人。”
“我能得遇你們,是我此生之幸。”
嗯?鄭文宸這話說的,好像有點點耳熟呢。
蕭長寧抬眸看了她一眼。
耳熟就對了,這話她們也說過。
這會兒再聽鄭文宸說起來,還真是別有一番別的感觸呢。
謝鳳儀摸著下巴笑,別有深意的道:“你的幸運在後麵呢。”
為大梁當牛做馬,嘔心瀝血的拉一輩子磨的幸運在未來等著你。
又來了,又來了。
就是這個表情這種笑,每次她露出來,都讓鄭文宸心裏發慌。
他別開點目光,不去看謝鳳儀的臉,“這段時日我打算在師父的茅屋中閉關,推拒任何的宴請和出遊,專心備考秋闈。”
謝鳳儀聞弦歌而知雅意,“沒問題,我一會往那邊再放幾個人,老頭兒的人不好擋的人,我的人無需有那些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