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鳳儀到阮家時,大夫剛提著藥箱上了車離開。
阮府管家正要轉身回府,一看到過謝鳳儀下馬,立時就迎了過來,“謝姑娘,你來了,我家姑娘她……”
管家一開口,聲音中就帶了兩絲哭音。
謝鳳儀心中發沉,手握緊了馬鞭,“我聽說出事了,阿蘊如何了?”
“大夫說身體上受的傷都好養,並沒有什麼大礙,可我家姑娘的臉傷到了……怕是要留疤。”
“我去看看。”一聽阮詩蘊沒有性命之憂,謝鳳儀提起的心落了一半。
隻要人沒事,就什麼都還好說。
傷總是能養好的,有青黛在,也必不會讓人留下疤。
“茶白,去將青黛叫來,順勢連同二公子一道也請來。”這個時候,需要青黛在,更需要謝曜來。㊣ωWW.メ伍2⓪メS.С○м҈
“是。”茶白轉身就走。
五皇子則是跟在謝鳳儀身後一起進了阮府。
等到了阮詩蘊的閨房外,五皇子自動站在了廊下並不往前再走。
謝鳳儀也沒心思理他,疾步進了阮詩蘊的房間中。
阮夫人正坐在床邊拿帕子掩著臉哭泣,身側的丫鬟婆子們也都紅著眼。
屋內的氣氛沉悶又悲傷。
謝鳳儀一進去,丫鬟便提醒了阮夫人。
阮夫人抬起眼,滿臉都是淚水,“阿歡,你來看阿蘊了。”
謝鳳儀叫了聲“伯母”走到了阮詩蘊床前,她雙眼緊閉著,還在暈厥中未醒來。
往日俏麗可人的臉蛋兒,這會一絲血色都沒有,額頭也青紫著。
臉的一側,則是用白綾布包著。
謝鳳儀將馬鞭換了個手,想要去看看傷口,伸到一半又停住。
“伯母,阿蘊臉上的傷勢如何?”
她不問還好,開口一問之下,阮夫人頓時一陣悲從中來。
“這麼長,這麼深的傷口,猙獰可怕極了。”阮夫人用手比劃著,一時間淚落如雨,“這得疼成什麼樣,等阿蘊醒來,又得傷心成什麼樣。”
“我剛才看著大夫給上藥包紮,心都在發抖,恨不能以身替我兒受這個苦。”
謝鳳儀看到阮夫人比劃阮詩蘊臉上傷口時,眼中便彙聚起殺意來,“跟她一起出去的幾家小姐呢?人都哪去了?”
阮夫人拿帕子拭了拭眼淚,“一起出去的都是小姑娘,見到阿蘊這情形都嚇到了,將阿蘊送回來後,都各自回家去了。”
謝鳳儀點了下頭,又拿目光掃過在場的幾個丫頭,“今日都是誰跟阿蘊出去的?”
阮家在京中門第不高,日子過的不算太富裕,家中仆人並不太多。
阮致文又較為偏愛長子,對女兒並不是十分上心,是以阮詩蘊養的並不嬌氣。
阮詩蘊若隻在城內不走遠的話,也常不帶人出去。
但今日是出城去,還是好幾家姑娘在一起,阮詩蘊不會還自己獨身出門。
“是玉春和玉夏一同跟著去的,驚馬時玉夏為護著阿蘊,如今受傷很重,還不知道能不能挺過來。”
“玉春傷的輕一些,卻也是掛了彩的。”
“我讓大夫都給看了,隻希望玉夏能熬過去。”
阮夫人聲音裏有濃濃的悲切,也有幾分對玉夏的感激。
謝鳳儀沉吟了下又問,“玉春和玉夏現在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