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鳳儀停住腳步回頭看她,“莊姑娘還有什麼話要說?”
莊文蓉望著謝鳳儀張揚自信的臉龐,始終挺的直直的背脊首次頹了頹。
她很不甘心。
她自認城府心機手段樣樣不差,偏生出身太低了些。
若是莊氏是個排名靠前些的士族,她都能大放光彩,不輸如今士族最有名的幾個貴女。
她心中是有誌氣的,設想好了日後嫁人定要嫁個心中有抱負,能有能力一步步往上走的。
可想法是好的,現實卻太不如人意。
與她身份相等,門當戶對的人家,都沒有什麼太過出息上進的子弟。
高一些的,她又夠不上。
想要嫁個低一等的,也沒有符合她心中預想的。
她又實在不能忍受嫁與一個碌碌無為的庸才,過著與母親一般的平凡人生。
但隨著她年歲漸長,若是再不說親,好兒郎就更少了。
父母再是縱著她,疼愛她,知曉她心中所想,也無法依著她始終這般挑揀下去。
她正在處於自我拉扯中時,阮詩蘊開始與誰也看不上,普通人又巴不上的謝二公子來往過密了。
並且同時與謝鳳儀關係甚好之事,也瞞不住了。
莊文蓉這些年與阮詩蘊來往的也算是密切,知曉阮詩蘊有個未在京都內的手帕交。
但具體是誰,阮詩蘊從來沒有明確說過。
她自然也不好多問。
士族的女兒,都懂進退之度。
阮詩蘊再是與她關係不錯,當不願說起另外的好友時,她也是不好多揪著問的。
可到底是好奇的,自然不免多留了些心。
時日長了,她們又常在一處,有心之下總是能發現端倪的。
單從阮詩蘊好友年節裏和在生辰時送來的東西上,便能看出了對方該是個身份不太低的貴女。
恰好有一次阮詩蘊生辰,禮物又來了時,她有意無意的多提了兩句,又感慨了幾聲。
大抵是多年的相交,讓阮詩蘊願意對她敞開心扉。
雖依舊沒有明說神秘好友是誰,卻也說了些幾句這些年與好友的往來。
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
她是個心思細致的,不似阮詩蘊心粗。
每次阮詩蘊說到好友時,雖都不透露許多,她還是大抵揣摩出了這位好友的一些脾氣性情來。
同時在心裏也列了幾個人出來,還沒猜出到底是哪個時,謝鳳儀便來了京。
很快的,謝曜便日日對著阮詩蘊獻起了殷勤。WwWx520xs.com
她有一次也恰好也見到了謝鳳儀和阮詩蘊在街上逛鋪子。
兩人之間的相談時的熟稔,一看便不是初初相識。
至此,阮詩蘊那位多年未曾斷了往來的閨中好友是誰,不言而喻。
也就在那一刻起,她心底被強烈的欣羨與嫉妒所占據。
別人不夠了解阮詩蘊,她是特別了解的。
阮詩蘊說的好聽了是簡單明麗,澄淨純澈,說的難聽些就是淺透如溪水,半分能力手腕都沒有。
以前在一處時不管做什麼,大多數都是她來拿主意。
但她沒想到,阮詩蘊的運道竟然這樣的好。
不光有謝氏嫡長女,未來的皇後為好友,還有謝氏二公子傾心,一心求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