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鳳儀滿不在乎,“我從來也不是多精細的人,沒你那麼多的窮講究。”
謝曦雖然在北疆待過,但骨子內還是個清貴的世家子,不喜聞血腥氣和見過於血腥的場景。
他行事手段並不綿軟,卻極少見血光。
與謝鳳儀這種喜歡簡單粗暴,最好是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的做事喜好,完全是天差地別的兩種風格。
“其實我也不是不能用別的方式來做事。”謝鳳儀望著昏死在地上的謝昭,“比如讓青黛喂她點毒,保證能讓她比現在還難以接受和煎熬,我手上也沾不上血。”
“可我還是更喜歡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這樣才最為痛快。”
謝曦不置可否,兄妹兩個對於做事方法的不同,他並不想就此來辯一辯。
不拘是哪種手段,最後的結果和做事之前設想好的沒什麼差別就成。
他有那麼一說,純粹是有些忍不住,沒有想要讓謝鳳儀換個行事方式的意思。
“接下來你想做什麼?”
“我要與你一起回太傅府嗎?”
兄妹兩人齊齊開口問對方。
問完後,謝曦先笑了起來,手摸了下妹妹的頭,“怎麼,怕我處理不了?要去幫我擔責?”
“倒也不是,我對你的能力信任的很。”謝鳳儀仰頭看他,眼底都是誠懇,話也說的淳樸直白,“我跟你回去,是想去多氣一氣太傅。”
她是個記仇的人,做皇後時,沒少讓謝太傅給憋屈到。
這會有機會能氣回去,她自然躍躍欲試啊。
“你還是莫要上趕著去作死了。”謝曦輕歎著,“萬一真惹急了祖父,我怕你擋不住。”
謝鳳儀‘哦’了一聲,看來即使是戰略性對著皇上退步,也是讓太傅大人心裏不大舒服啊。
否則以他的涵養,絕不會如此肝火旺盛,真的會被她氣的對她出手。
畢竟不看僧麵看佛麵,她一個孫女無足輕重。
可她身後站著兩尊大佛呢,太傅大人對於王氏和謝曦可是滿意的很。
他還指著王氏打理管好陳留,謝曦帶著謝氏邁向榮光的未來呢。
隻要一日王氏和謝曦還旗幟鮮明的站在她身後,太傅大人就不會真動她。
在太傅的眼中,她再是蹦躂,無非也是任性妄為,仗著母親與兄長的縱容寵愛依著自己性子行事,不顧輕重與大局。
她最多就是讓謝氏丟了顏麵,沒事還惹出點事兒來,惹人鬧心罷了。
太傅能走到今日,肚量和腦子都是有的。
她分不清輕重,他作為家主分得很清。
不至於為了收拾她這隻先是在謝氏這盆香湯裏洗了個澡後,又一路蹦跳著竄進了珍稀無比的玉瓶兒裏的老鼠,就將玉瓶兒拿起來給摔稀碎來逮她,並且還有可能逮不到。
所以謝鳳儀半分不怕謝太傅會真對她如何,因謝太傅沒有多看得上她,純粹是拿她當做棋子來用。
即便是她失去了最主要的利用價值,可她還是個不能輕易舍棄掉的棋子,因為她身上連著更重要的另外兩枚棋子。
再者,在太傅眼中,她是沒有做皇後,卻拐了蕭長寧,還讓天家父女離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