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戶皺著眉一臉嚴肅,“說好了十文就是十文,什麼十三文,一桶下水也賣十三文?在賣給你之前,這東西都是不要的,不調整,就十文。”
屠戶一擺手,直接拒絕了蘇落,聽上去還有點生氣?
蘇落不明白他為什麼生氣,和言軟語道:“大哥,別人那裏都是十三文,到您這裏成了十文,這不是欺負人麼,我幹不出這事兒,咱聽我的,調成十三文。”
屠戶眉頭鎖的緊,“不調不調,眼見你生意好我就上調啊?那我成什麼人了。你是怕別人十三文我十文,我知道了心裏不痛快吧,沒有的事兒,咱這裏就是十文,踏實做你的生意去。”
頓了一下,屠戶道:“就這十文,咱也定個文書啥的,你和那些賣十三文的也定一個,定好了以後別管你生意好壞都不能再隨意漲價。”
這大哥當時賣給蘇落下水的時候,是同情過他們“兄弟”三個的,現在見他們靠著這個醃臢玩意兒竟然做起了生意,還做的紅紅火火,打心眼裏替他們高興,一點眼紅沒有,反倒提醒蘇落。
蘇落領他的情,沒再多說,隻是和簫譽拿了下水離開之後朝簫譽道:“以後我每天往他這裏送一碗鹵下水吧,他也愛吃這個。”
簫譽笑道:“你決定就是,不過這大哥提醒的對,真定那幾家屠戶,咱們是得定個契約,這價格十三文一桶不便宜了,以後不能再漲。”
蘇落點頭應了這事兒,“我回去寫一個,明兒去賣下水的時候帶過去。”
兩人說著話將騾子車趕回家。
一天折騰,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半下午。
原以為家裏還和以前一樣,附近一堆孩子在這裏玩的四仰八叉呢,結果進了院,院裏靜悄悄的,就春杏在太陽底下搓洗衣裳呢。
“小孩兒呢?”蘇落問道。
春杏笑嘻嘻擦了把腦門的汗,“又去探險了,說是那邊住了一個怪老頭,老頭家裏有鬼還是什麼,他們去捉鬼了,你們吃飯沒,鍋裏還熱著飯。”
“吃過了。”
蘇落說著話往前走,簫譽跟在蘇落身後將騾子車拉進來,走了兩步,忽然眉頭一皺。
蘇落身後,棉衣底下,屁股和大腿根那裏,一灘血跡,一走路更明顯。
那血還紅著呢。
這是......受傷了?
“你哪裏不舒服?”簫譽拉著韁繩的手一緊,連騾子車也不往裏牽了,杵在那裏一臉緊張盯著蘇落。
蘇落納悶回頭,“沒啊,咱們不是一路都在一起,我受什麼傷,倒是你,喝了那麼多酒還吹了風,難受不?”
簫譽剛想說不難受,但話到嘴邊又咽回去,改成,“有點頭暈。”
春杏一聽這個,趕緊道:“大哥快扶蕭大哥去屋裏坐會兒,我給到熱水。”
簫譽把騾子車牽進草棚,裝模作樣頭暈腦脹,手扶著車轅穩了穩,“不急,我先把這些下水提下來,一會兒直接回家吧,回去歇會兒。”
蘇落趕緊道:“我現在就扶你回去,別提了,一會兒我和春杏一起就提下來了,實在不行讓平安來幫忙,你快別動,我扶你回去。”
誰能架得住心上人溫柔小意關心著急呢。
蕭大哥反正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