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身側的宮女剛剛接了那白玉手鐲正要轉身遞給蘇落,忽然一隻通體發白的白貓不知從哪躥出來,帶著一股子淩厲的速度朝著那白玉手鐲就撲了過去。
宮女一時不妨,被白貓猛地一撲,失聲一聲驚叫,踉蹌著晃了幾步“啊”的一聲尚未落停,眾人眼睜睜看著那白玉手鐲從她手中被白貓撞翻落地。
啪`
一聲脆響。
前一瞬還好好的白玉手鐲,此時在眾目睽睽之下,四分五裂。
雲霞嘴角勾過一抹冷笑,轉而走到太後跟前,驚呼憐惜,“哎呀,這可是太後娘娘戴了幾十年的鐲子了,是太後娘娘當年的陪嫁呢。”
接過鐲子的宮女早嚇得臉色灰綠,撲通就癱軟跪下,“娘娘恕罪,奴婢該死,娘娘贖罪,奴婢該死。”
宮女不住的磕頭,嚇得全身發抖,那磕頭的力氣也就不受控的大,不過片刻額頭便見了血。
整個院裏,靜的落針可聞,眾人揣著各色心思靜觀。
太後皺眉看著那碎掉的白玉手鐲,麵上神色很是不好看,她一把年紀什麼事兒沒經過,好端端的怎麼會突然出現白貓又要巧不巧的把這手鐲撞掉呢。
“這是怎麼說的,母後宮裏什麼時候還養了貓?這畜生來的未免也太巧了些,好歹咱們都是見過大風大浪的,若不然還以為是天意不讓我們落落接這鐲子呢,倒像是我們落落有問題了。”
長公主沉了臉一聲冷笑,目光朝著在場的人輕飄飄掃了一眼,最後落向那鐲子。
雲霞站在太後身側,皺著眉輕聲道:“先收拾了吧,今兒蘇落第一次進宮呢,總不能就這樣僵持著,太後娘娘先賞蘇落個別的,要查或是什麼,咱們等賞花宴結束了再追究。”
蘇落站在那裏,抿了抿唇,忽然彎腰將地上碎掉的鐲子撿起來。
雲霞趕緊道:“哎呀,這種事怎麼能讓你做呢,譽哥哥知道要生氣怪我沒照顧好客人了。”
說著,招呼旁邊的宮人。
“還愣著做什麼,還不趕緊收拾!”
雲霞從小長在太後寢宮,她就是這裏的主人,宮人們對她的命令一向是唯命是從的,聞言立刻上前。
蘇落卻是在宮人抵達跟前的前一瞬,湊到長公主旁邊低低說了一句。
她聲音小,旁人聽不到她說什麼,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蘇落身上。
長公主笑起來,“不怕,和大家也說說。”
蘇落腦子裏劃過簫譽的一句話:在外麵別吃虧,別怕,有我呢。
她心跳的有點快,心裏緊張的不行。
這是她第一次參加宮宴,第一次見到這麼多名門顯貴,第一次要在這麼些人麵前發聲。
但蘇落一向會克製情緒,再大的緊張也麵上淡淡,手裏拿著那白玉手鐲的一截殘軀,看向太後。
“不知太後娘娘素日裏都是如何保養這白玉手鐲的,這白玉手鐲上有荊芥的味道。
蘇落才疏學淺,有幸家父從醫,自小耳濡目染,知道這荊芥對貓的吸引力比較大,一般貓難以抵抗這種味道。
今日賞花,院中鮮花各色,味道飄香,這荊芥味混在花香裏,凡人難辨,但是對荊芥味道敏感的貓是能準確感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