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早朝,鎮寧侯過得都不好。
其他七大世家像是瘋了一樣,一潮接一潮的彈劾鎮寧侯府。
皇上坐在龍椅上人都驚呆了。
七大世家集體反水,拿出的都是貨真價實的有證可查的案件去彈劾鎮寧侯府,要麼圈地,要麼命案,樁樁件件,駭人聽聞。
皇上連充耳不聞都做不到。
畢竟整個朝議,所有發聲的人,全都在彈劾鎮寧侯府。
一時間皇上甚至生出一抹恍惚,鎮寧侯昨天晚上把這七大世家的夫人一氣兒全睡了?
要不怎麼得罪的這麼徹底。
鎮寧侯立在當堂,心急如焚。
以前他能和皇上達成利益聯盟,那是因為他能在皇上的幫助下讓鎮寧侯府成為世家領頭羊,能幫著皇上控製世家。
可現在,其他世家明顯站到了鎮寧侯府的敵對方。
皇上還會和他聯盟嗎?
鎮寧侯飛快的想應對辦法,腦子轉的嗖嗖的,可竟然一個主意也無!
與鎮寧侯一黨的朝臣想要替鎮寧侯辯解,卻又怕引火燒身。
畢竟其他七家集體攻擊這一家,到時候誰知道鎮寧侯能不能穩得住呢。
朝堂之爭,轟轟烈烈。
與此同時,坊間也漸漸流傳開這些年鎮寧侯府做的惡,老百姓以一傳十,越傳越烈。
陳珩沒去早朝,焦頭爛額忙著善後這件事。
而一大早的,陳五穿了一身粗布短衣,悄無聲息的從鎮寧侯府後門離開。
前一天和長公主約好,今日去酒廠那邊確定釀酒用的木桶。
蘇落起了個大早,將昨天夜裏簫譽離開之後她自己歸納總結的一些東西整整齊齊的帶好,留了春杏在家,蘇落帶著玉珠出門。
酒廠在郊區,馬車一路飛馳,出了城門直奔西北。
玉珠不愛說話,不像春杏,會不知疲倦的嘰嘰咕咕嘀咕,坐在馬車裏,玉珠始終垂著眼閉著嘴。
蘇落問什麼,她才答什麼,沒問,倆人就安安靜靜的。
馬車咕嚕碾壓地麵,在這安靜的車廂裏,那聲音變格外明顯。
忽的,馬車一下顛簸,像是車軲轆碾壓過了一塊大石頭,車廂稍稍偏了一下,玉珠原本耷拉著的眼皮倏地掀起,她眼底神色驟然間變得冷冽,手裏攥了不知從哪冒出來的一截軟鞭,轉頭屏氣凝神撥開旁邊窗簾。
在窗簾掀開一瞬,一支利箭刺破空氣,帶著令人頭皮發麻的咻的聲響,直直刺射過來。
玉珠頓時瞳孔緊縮,偏頭一閃的功夫,手裏軟鞭一揚,將那飛射過來的利箭卷住,一拽,那白羽箭便落入玉珠手裏。
箭的尖頭閃著幽藍的詭異光澤,明顯是淬了毒的,隻是不知淬的什麼。
蘇落一口氣憋了在嗓子眼。
她還從未見過如此陣仗,瞬間讓嚇得臉色蒼白,手指尖都在顫,但勉強心神還算穩定,沒敢輕舉妄動,隻老老實實問玉珠,“怎麼辦?”
玉珠沒說話,一雙眼睛死死盯著窗簾外。
猛地,馬車又顛簸一下,車廂晃動,玉珠一下轉頭看向車門方向。
眼睛迸射著精光,隻頓了一個瞬息,她軟鞭一抬,將馬車車簾掀起。
外麵哪還有車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