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占河隻覺得心跳一下又重又快,一股氣就像是卡在了嗓子眼。
簫譽噗的笑了一下,垂眼去看郭占河的手,“嘖,忘了告訴你,你手上這個的毒,就怕血液流的太快,比如現在,你又驚又怒,心跳還加快,你瞧,毒發了呢,手黑了。”
郭占河一驚,也去看自己的手。
果然在火把的光亮下看的清清楚楚,他手指黑了一截,那發黑的地方開始泛起絲絲縷縷的癢意。
“還聊聊嗎,郭將軍,聊咱們趕緊的,天都快亮了,我想我王妃了,不聊的話,你抓緊時間去找大夫吧,說不定不用通過我也能解毒呢。”
簫譽敢放這個話,那就已經斬斷了他另外找大夫的後路。
就算能找到,用簫譽的話來說,耽誤的時間足夠他嗝屁了。
還有就是......
蕭濟源,真的活著嗎?
五年了。
他到底死沒死。
簫譽是詐他呢還是蕭濟源真的活著,梁盛月那五千兵馬到底死在誰的手裏......
郭占河顴骨處的肌肉突突的狠狠跳了幾下,他咬牙切齒看著簫譽,簫譽斜斜的,鬆鬆垮垮的站在那裏,一副隨他看的樣子,旁邊平安甚至十分缺德的給簫譽講了個笑話。
郭占河差點氣死。
可他又沒得選,一個毒發,一個蕭濟源,這倆加在一起,放在天平上,足夠壓過世家了。
緊繃的脊背和肩膀一鬆,郭占河咬著牙道:“好。”
簫譽立刻朝郭占河吹了個口哨,“我就知道郭將軍敞亮人,那咱們就這麼說定了,郭將軍手上的毒,解毒分為三個療程,每個療程七天,正好,夠郭將軍施展了。
本王就不耽誤郭將軍日理萬機了。”
簫譽打了個哈欠,“本王回去睡覺了。”
看著郭占河鐵青的臉,平安心道,他們王爺在氣死人這條路上,絕對的:萬裏挑一!
從駐軍營地出來,一行人策馬回程。
王聰問平安,“這就算是成了?”
平安吹了個嘹亮的口哨,“這都不成的話,還要如何!成了,兄弟們都回去踏踏實實睡一覺,今兒白天沒有安排,你們自行安排,從明兒起大家就要忙起來了。”
王聰瞥了簫譽一眼壓低了聲音問平安,“蕭將軍是真的.....”
平安和他對視一瞬,笑了笑,沒說話,轉頭策馬前行。
簫譽回去的時候,蘇落還沒醒,烤暖了身子,簫譽重新躺回床榻,把自己香香軟軟的小王妃往懷裏一卷,腦袋一沾枕頭就睡著了。
等蘇落睜眼,已經是日上三竿。
和簫譽在一起這麼久,這還是蘇落第一次看睡覺中的簫譽。
他幾乎每天都在蘇落醒來之前就已經醒了,起了,或者走了。
小王爺日子雖然過得苦,但一貫很注意自己的形象,別管是在春溪鎮假裝窮學子的時候還是在京都受皇上各種變態摧殘,一直都是收拾的幹幹淨淨,帥帥氣氣,精精神神。
但這次從京都來碣石縣,簫譽是真的憔悴了。
哪怕現在下巴刮得幹幹淨淨,之前帶著疲倦血絲的眼睛現在也閉著,可就這麼睡著,也透著一股讓蘇落心疼的累。
“被我的帥氣迷得都愣住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