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是你問出來的?”簫譽知道平安的本事。
平安如實道:“不完全,有些問題,是按照蘇子慕師傅的問話技巧問出來的,在審訊方麵,他真的很有技巧性,卑職按照自己的方式問不出來的,換成他的話術,全都問出來了。”
倘若真的是蕭濟源。
這技巧不足驚訝。
畢竟是要常年和各方細作鬥智鬥勇的,沒有敏銳的觀察力洞悉力以及巧妙的語言技術,怎麼不動聲色的解決那些細作們。
“那這些,他也知道?”簫譽問。
平安搖頭,“王聰傳話,沒讓他進地牢,也沒讓他接觸那人,這些他一字不知。”
簫譽想了會,歎了口氣,“把他叫來。”
平安霍的抬眼看簫譽。
哪怕是之前在京都,簫譽都沒去親眼看過這個“蕭濟源”。
平安心裏明白,簫譽抵觸。
他怕極了不是。
現在不光要見,看樣子還要談話,平安猶豫道:“王爺,什麼話,卑職去傳吧。”
平安心疼他家王爺。
簫譽擺手,朝他安撫笑道,“無妨,去傳話吧,總要見麵的。”
平安看了蘇落一眼,轉頭出去。
那一眼,蘇落明白,平安是希望她能安撫一下簫譽的情緒,他怕他家王爺心裏難受。
等平安一走,蘇落朝簫譽看去,兩人四目相對,簫譽扯嘴笑,“沒事,平安過度小心了,我都二十多了,什麼麵對不了。”
蘇落起身,走過去,主動彎腰,在他嘴角親了一下,“我陪你一起。”
簫譽嗯了一聲,額頭抵在蘇落彎下來的肩膀處。
書房裏,一室靜謐,蘇落沒動,也沒說什麼安慰人的話,她不太會安慰人,說出來的話幹巴巴的,哪怕心裏著急嘴上也說不出什麼,就這麼一動不動讓簫譽抵著。
須臾。
簫譽悶在她肩膀處,啞著聲音開口,“我怕他不是,我又怕他是。”
怕他不是,空歡喜一場。
怕他是,可心已經不是曾經的心。
玉門派那人招上來的那些什麼蕭濟源曾經和別人藕斷絲連還情投意合,這些話,簫譽是一個字不信的。
但是,蕭濟源失憶了。
失憶了的他,長公主和簫譽都是陌生人,在他心裏是沒有一隅之地的。
簫譽怕這種被陌生的感覺,也怕他失憶這些年有過什麼他和長公主都無法接受的變故。
直到外麵響來腳步聲,簫譽才在蘇落腰上拍了拍,“我沒事,你坐那吧。”
這不是沒事。
簫譽若是真的沒事,他會逮個機會就沾點便宜。
但此刻就隻是拍了拍她的腰讓她坐回去,蘇落倒也不是想讓占便宜,但是簫譽明顯情緒不對。
但這人的厲害之處就在於,你能感受到他情緒不對,可等她坐定,再看簫譽的時候,他臉上又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混不吝樣子,所有的情緒,遮掩的幹幹淨淨。
蘇落心疼。
“王爺,子慕的師傅來了。”平安在外麵回稟一聲,猶豫一下,沒進來。
蘇子慕的師傅自己進了書房。
之前還坐在桌案後的簫譽,在蘇子慕的師傅進來一瞬,站了起來,繞出桌案,抱臂斜靠在桌案上。
蘇落又覺得有點好笑。
簫譽看著眼前這個帶著麵具的男人,在那人要朝他行禮的一瞬,打斷了他的動作,直接擺手免了,問道:“為什麼戴麵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