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比二小姐木訥些。
妹妹這樣,她無措的站在旁邊,眼淚簌簌的落。
二小姐吼完,轉頭朝她道:“哭什麼!別哭!娘親在天之靈看到我們哭會更難受,今兒,要麼我們姐妹倆活著走出這個牢籠,要麼,咱們就一頭撞死在這裏,但也要死在這些人麵前,免得成了一把枯骨還無人知!”
她隻後悔,南淮王還在的時候她沒有奮起反抗。
不然,會有更多的人知道安康王的真麵目。
她睚眥目裂看著安康王。
她爹以前也是疼愛她和姐姐的。
當時簫濟源還活著。
每次從軍營回家,爹爹都會給她和姐姐帶點稀奇的東西,要麼是沒見過的點心,要麼是沒見過的糖,有一次甚至帶回半條野豬腿。
那時候,爹爹得了什麼好東西,都想著她們。
可後來簫濟源死了,爹爹封王了,娘親暴斃了,新王妃進府了,一切都變了。
爹爹就像是突然失智了一樣。
那個女人說什麼,爹爹都信!
她們姐倆說什麼,爹爹都不信。
哦,也不是不信,開始也是信得,可後來漸漸地就不信了,再漸漸的就隻厭惡她們姐倆,甚至連見一麵都不願意。
“爹爹不記得從前了,是嗎?”二小姐質問。
安康王怒火衝衝,“胡鬧什麼,還愣著做什麼,把大小姐二小姐帶下去!”
陳勉攔住,“王爺,她們真的住的柴房?”
安康王怒目看向陳勉,“你管的未免太多,這是王府內務!”
陳勉道:“可我的命是嫂夫人救的,當年沒有嫂夫人一碗熱粥,我就死在雪地裏了,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她的一雙女兒落個這樣的下場!她們身上的傷疤難道能是假的?這傷疤比戰場上的將士都多!”
安康王擰眉看他,“你在質問本王?”
陳勉道:“不能嗎?難道我坐視不管嗎?難道我眼睜睜看她們受苦無動於衷嗎?王爺,且不說嫂夫人對我的救命之恩,單單我們簫家軍的軍紀是什麼!是不是其中有一條,厚待妻兒!”
安康王道:“她們將她們母親的死怪罪到本王和王妃頭上,屢屢投毒,難道本王作為父親,不能小懲大誡!這兩個,滿嘴謊話,她們的話早就不可信!”
陳勉眼中帶著失望,搖搖頭,“既是如此,那王爺讓我把人帶走吧。”
“不行!”安康王沒好氣道:“這是本王家務事,還輪不到你一個副將來本王的內院指手畫腳!死人嗎都是,帶下去!有人敢攔,一律軍法處置!”
“那就處置!”陳勉一把將二小姐拽到了自己身後。
“陳勉!”安康王咬牙切齒,“你要造反不成!”
陳勉道:“我隻是救人,王爺看不出,如果把她們帶下去,她們隻有死路一條嗎?既然她們屢屢給王爺下毒,既然王爺對她們已經失去了父女情分,為何還要留在府中,要麼攆出去,要麼嫁出去,為什麼偏要留在府中作踐,是為了出口氣嗎!
王爺乃將領,和自己的親生女兒也要這般置氣?”
陳勉氣勢漸漸放低,最後語氣哀切。
“王爺容不下她們,就放他們走不好嗎?也算是對嫂夫人在天之靈有個交代。”
旁邊,一位將領道:“是啊王爺,咱們軍中不少簫家軍舊人,他們對舊人都是有感情的,若是知道兩位小姐過得這樣不好,心中不知是何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