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十八從遼北開拔,一路浩浩滂滂回京,抵達京都是三月十五。
草長鶯飛,已經是春意盎然。
蘇落坐在馬車裏,看著外麵熙熙攘攘的人群,看著道路兩旁紅底黑字鉤著金邊的歡迎牌匾,腦子裏一幕幕過往不由人的閃過。
有她在陳珩書房門前求他幫忙請太醫給蘇子慕瞧病。
有她離開京都去春溪鎮。
有她和簫譽在真定的酒樓和人商量訂單。
有簫譽為了讓她不被陳珩欺負後而留下噲影發狠的咬她的臉。
有簫譽瘦的皮包骨一樣從京都趕到碣石縣,明明自己肩膀受傷,偏要一路將她抱回房。
柿子樹下,簫譽親吻她眼皮,和她說新年快樂,以後每年落落都要平安喜樂柿柿如意。
“回京高興成這樣?都哭了?”
簫譽瞧著蘇落一行淚落下,不知道這人想到了什麼哭,但他心疼,舍不得,伸手勾了蘇落的下巴把人的臉轉過來對著自己。
“小姐姐想什麼呢就哭了,要不想想我唄。”
他還是一如既往的不著調,但蘇落就喜歡他這個樣,也沒有以前那麼害羞了,一雙眼睛把人看著,蘇落道:“在想我怎麼還沒有懷孕?到底咱倆誰不行?”
簫譽:......
這能忍?
一把把人抄腰抱了放到腿上。
“咱倆誰不行,今兒晚上仔細研究研究!”簫譽咬著蘇落的耳垂,咬牙切齒的說。
不是蘇落還沒有懷孕,是簫譽舍不得讓蘇落在遼北懷孕。
因為他自己都不確定會在遼北待多久,若是懷了孕再千裏迢迢回京,路上若是再有什麼意外,他著實是擔心受怕不起,
再說蘇落這破身子,落過胎,灌過水,中過毒,都說女子流產一次身子虛弱一次,他不忍心折騰蘇落,所以暗中讓人在蘇落吃的點心裏加了點藥。
那點心他天天哄著蘇落吃,就是不想讓她那麼快懷孕。
先養身子吧。
這小沒良心的,竟然說他不行?
如今回了京都了,那藥自然不必再吃了,倒要看看他行不行!
四皇子帶著文武百官,早就在長公主府門前等候。
馬車一到,四皇子率先上前,“侄兒恭迎長公主殿下回家,長公主殿下一路辛苦。”
蕭濟源扶著長公主從馬車上下來。
眾人盡管早就聽聞蕭濟源還活著,可此時眼睜睜看到活著的蕭濟源,不免還是齊刷刷倒吸冷氣。
四皇子一步上前,攙扶了長公主,“讓姑母一路受累了,此番姑母前往遼北治理遼北民生,父皇著實感激姑母。
隻是父皇身子不好,命侄兒前來迎姑母回家。”
“恭迎長公主殿下回家!”四皇子語落,在刑部尚書起頭下,眾臣行禮,“恭迎南淮王回家。”
簫譽抱了蘇落從馬車上下來,站到長公主和蕭濟源身後。
長公主儀態款款,和顏悅色,仿佛真的隻是遠行一趟,“叨擾大家了。”
四皇子親親熱熱扶著長公主的胳膊道:“家裏已經收拾好了,姑母快進家,雖是春天,可傍晚依舊春寒料峭。”
當時簫譽離開長公主府前,已經將府中之人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