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皇後雖然年齡已四十有餘,肌膚卻白皙細膩,彈指可破,仿佛嬰兒肌膚一般,且模樣端莊大氣,一看便是富貴之相。
她念誦完一段佛經後,這才緩緩從蒲團上起來,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鳳袍和鳳冠,看向三皇子楚蕭何,朱唇輕啟道:“你知道你舅舅這些年為什麼深居簡出,低調到仿佛都快被人遺忘嗎?”
三皇子點頭道:“自是因為母後與父皇關係……不太和睦,怕朝中一些黨爭的大臣借此機會拿舅舅作為攻擊您的一個由頭,舅舅為了您不被算計,這才十年如一日的低調內斂,讓別人無機可乘。”
“你知道就好!”
曹皇後瞥了三皇子楚蕭何一眼,原本淡漠的臉頰上露出了一絲擔憂和無奈,“我與你舅舅如此這般忍辱負重,都是為了你能夠不被其他皇子迫害,現如今你舅舅被下了大獄,很多想我死的人正虎視眈眈的盯著,若是母後現在出麵,不僅救不了你舅舅,反而還會害了他,且我也會深陷其中,被人攻擊。”
“那咱們什麼都不做了嗎?”
楚蕭何眉頭緊蹙。
曹皇後望向窗外,歎氣道:“樹欲靜而風不止,此時正值最敏感之際,稍微不慎便萬劫不複,還是先靜觀其變吧,否則一時衝動,你舅舅這十幾年的努力就全白費了。”
“母後,我聽舅舅府上的管家所言,殺人者乃是替表妹治病的一名陸姓神醫,他醫術高超,修為更是恐怖如斯,若他知道舅舅因此事下了大獄,他會去救舅舅嗎?”
曹皇後聽了楚蕭何的話,成熟漂亮的臉上露出了深深的擔憂之色。
“希望這名陸神醫不是一個衝動之人,若是他出麵救你舅舅,去那大理寺劫了大獄,恐怕咱們都將陷入萬劫不複,皇兒,你趕緊出宮去,務必尋到這名陸神醫,讓他切勿衝動行事。”
“好的,母後,我這就去一趟,聽說陸神醫是香楠郡主找來給菲兒表妹治病的,也許去親王府找香楠郡主可以問出陸神醫的下落。”
“去吧,小心行事,切勿在這最危急的關頭惹出事端,哎……”
楚蕭何離開後宮後,曹皇後繼續跪在了蒲團上念經誦佛,心中卻再也無法心靜如水。
……
此時正值上午,教坊司出奇地安靜。
陸凡沒有走教坊司的正門,直接淩空飛入到了心雅小院之中。
小院裏有一名專門伺候花魁心雅的丫鬟。
丫鬟正坐在房門沿上,雙手撐著下巴打瞌睡。
陸凡沒有驚動丫鬟,直接輕步走進心雅的房間裏。
因為昨夜擔驚受怕的一夜,心雅一夜未合眼,一直到早晨睡意襲來,心雅這才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陸凡進入房間時,心雅也就睡了兩個時辰,睡意正濃。
見心雅睡得香甜,陸凡沒有打擾她,盤膝坐在床邊入定修煉起來。
大概又過了兩個時辰,心雅幽幽醒來時見床邊坐了一人,頓時嚇得從床上坐了起來,待看清是陸凡時,她這才驚訝問道:“陸公子,您不是已經離開皇城了嗎?怎麼突然又回來了?”
陸凡從入定中醒來,看了一眼心雅那若隱若現的春光,苦笑道:“出了一些事情,暫時走不了了。”
“什麼事情?陸公子來找心雅,是想讓心雅幫忙吧?”
陸凡點頭,將事情的經過大致的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