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狼轉身離開了,剩下我和虞瀾癱坐在沙地上,我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虞瀾也好不到哪去,此刻臉色慘白,手也不停的抖,這是典型的後怕。
緩了好半天,才感覺臉上的傷口鑽心的疼,這種外傷在最初的撞擊下,不會太疼,隻是感覺腫脹,現在疼勁兒猛的一上來,疼的人心慌。
我齜牙咧嘴的樣子也讓虞瀾緩過神兒來,虞瀾手忙腳亂的從包裏掏出創傷藥,給我做了個緊急包紮。
我看著虞瀾的樣子,暗自想到,別看虞瀾平日裏風風火火,但骨子裏終究是個小女生,也會害怕,也會手足無措。
我認真地說道:“哎?你當初拿菜刀砍鬼那股勁兒呢?”
虞瀾手上動作一頓,愣了一下,嗔怒道:“你笑話我!”
我哈哈一笑,卻扯的臉更疼了,可這一笑,確實讓氣氛不那麼凝重了。
我閉著眼睛,喃喃地說道:“這算不算給咱們一個下馬威?”
虞瀾疑惑地問道:“嗯?誰?”
我一睜眼,說道:“這片沙漠。”
虞瀾低著頭收拾著藥包,語氣平淡地說道:“別管什麼下馬威,咱們既然來了,就沒有空手回去的道理。”
“那你剛才為啥那麼害怕啊?”我半張著嘴,含糊不清地說道。
虞瀾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說道:“怕,我也不能空手回去。”
我倆看看表,現在還不到十二點,我倆雖然有困意,但也後怕,倆人裹緊防寒服,東一句西一句的閑扯起來,打發著時間。
本來天氣就冷,再加上舟車勞頓,說不困是假的,而且虞瀾明天還得開車,不睡覺,鐵人也扛不住。
連哄帶騙的把虞瀾送進帳篷,我盤下腿,坐在門口打坐,道教和佛教有一點是共通的,那就是所學經文,並非都是驅邪抓鬼的,還有很多寧神養心的經文,譬如佛教的《心經》,道教的《七寶經》等等。
可打坐也頂不住困意,不知道念了多久,我也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次日清晨,一股極其強烈的灼燒感撲麵而來,我猛然睜開眼睛,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
起伏的沙丘在拂曉的天光中,顯得寧靜而優雅,深灰色柔和的沙丘映襯在淺黃色的天幕上,一種孤寂而深遠的美,在這片沙地上漸漸浮現。
虞瀾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我身後,同樣呆呆的看著冉冉升起的太陽。
虞瀾喃喃地說道:“和我第一次來沙漠的人是你,和我第一次看日出的人,還是你。”
我突然想逗逗她,小聲地說道:“這麼說,我拿走了你的第一次?”
“你他媽是個道士!你跟我耍什麼流氓!”虞瀾嘴上說著,手上用力的拍了我幾下。
虞瀾一癟嘴,說道:“本來挺美好的,讓你一弄,全沒了!”
我回過頭,小聲地說道:“美好的,不應該是風景,而是,和誰看風景。”
日出的晨光映在虞瀾緋紅色的臉上,她小聲地說道:“你們道士,還學情話啊?”
我一愣說道:“什麼情話,這不是道家思想嗎?”
虞瀾也是一愣,抬起頭怒罵道:“有病!”
說著,轉身就走。
我在後麵大聲的喊道:“看事情要看本源啊!”
虞瀾忿忿地上了車,放下車窗,大喊道:“你要再不上來,就自己跑!”
我趕緊把帳篷塞進車裏,一屁股坐在副駕駛上。
按照柳無垢的說法,冰心首烏雖然不知道長什麼樣,但它生在的水草茂盛的地方,如果能看見一群花,包裹著一顆草,那這就是冰心首烏。
可這茫茫沙漠裏,連水都看不見,更別提水草茂盛了。www.x33xs.com
虞瀾坐在駕駛位上,眼睛看著前方,皺著眉頭說道:“我昨晚總夢見你殺的那隻狼。”
我看了她一眼,安慰著說道:“你就是精神壓力太大了,睡覺之前被嚇了一下,誰都不會好過,別太放心上。”
可虞瀾的眉頭並沒有舒展,突然,她猛踩了一腳刹車,巨大的慣性讓我和玻璃來個親密接觸。
而虞瀾並沒管我,她側過頭,皺著眉頭看著我,說道:“不是你昨晚殺的那隻。”
我揉著腦袋,說道:“那是啥啊?”
虞瀾鬆開方向盤,皺著眉頭,仔細的回憶著,說道:“是一隻白毛的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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